沈禾渐渐皱起了眉头。
这几天她一心都是回家的事情,又不好说自己想家了,所以找李斌打探消息时,没少问这次京营演武的事情。
李斌爱聊天,不用她多问,自己先倒豆子似的把知道的事情全说出来了,譬如京营将士全是废物,比起他们辽东的人差远了;又说京城勋贵也全是废物,还说这回京营演武一定要季松跟着,这不是给季松看乐子吗?
沈禾却不那样想。早年她老师吴夫子在的时候,吴夫子不爱弄那些诗词歌赋,他喜欢讲兵法军制,倒是提到过一些事情。
譬如说外重内轻,武将必然备受猜忌,以后重文轻武的事情会越来越多。
沈禾虽然对兵法不感兴趣,但很喜欢听吴夫子讲故事,就缠着他多讲了一些。
如今见季松很是得意,又想起自己和他结为夫妻,两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想了想,还是轻轻摇晃着季松的手:“子劲,你不要这样想,也不要太得意。”
季松正要歇息,忽然见夫人面色严肃,一时间也笑了:“怎么说?”
“我……”沈禾沉吟片刻,皱眉望向季松的眼睛:“子劲,你还记不记得王忠嗣?”
“当然记得,”季松随口逗她:“怎了?苗苗觉得王忠嗣那样才叫飞黄腾达,嫌弃夫君官位低微了?”
上回提到了王忠嗣,季松才明白自家夫人读书不少,对她的喜欢深了许多。
“子劲你不要说笑,”沈禾越发严肃:“王忠嗣死后不久,就有了安史之乱。之后藩镇为患,最后有了五代乱世,那些节度使互相征伐残杀,甚至吃人取乐。”
“赵宋皇帝开创基业后,下了大力气来收拢军权。无论是杯酒释兵权、与武将约为姻亲,还是将军权层层分化,使兵不知将,将不知兵,为的都是掌控军权。”
“外重内轻,皇帝一定会心生忌惮;何况前些年忠国公又行了谋逆之举,只怕陛下子劲?”
一股大力将沈禾举起。等她回过神来时,自己已经到了季松怀里。
季松满眼探究:“苗苗还知道外重内轻?还知道谋逆的忠国公?”
“我”沈禾一时间摸不清季松的心思,偏偏两人离得太近,近的她能感受到季松跳动的胸膛、温热的吐息。沈禾不适应地别过头去:“我老师说的,我说的也不一定对,子劲要是觉得我说错了,就当我没说过。”
“这怎么行?”季松不住地笑。他低头咬住了沈禾耳垂:“苗儿,你想不想知道夫君是怎么想的?”
第16章 沈家门口,马车里 季松:夫人,你也不……
“什么、什么怎么想的……”沈禾说话有些艰难。她后背贴着季松的胸膛,本就近的让她有些不适,何况季松手臂渐渐收紧,紧的她有些呼吸不畅:“子劲、天色晚了,子劲歇息吧?”
“苗儿说的全对,”季松将她抱的越发紧了,又轻轻地将她转过身来:“好苗苗,是该歇息了。”
现在季松无比想与他的夫人行鱼水之欢。他究竟是娶了怎么一个宝贝啊。
既然有了想法,季松迅速付诸实践。他凑到她耳边轻声道:“苗儿不要害怕……夫君保证不会难受,更不会伤到你……”
沈禾后知后觉地发现季松要把洞房花烛夜给补回来了。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乖乖地躺在床上了。因着先前她打算睡觉、又激动得睡不着,所以被子都铺好了,她慌得两手拽着被子,扭头避开季松的眼睛:“子劲、子劲你别这样,我……”
她害怕啊!
夫妻间云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她虽然不喜欢季松,但既然成了婚,她就不会在意这些。
问题是、问题是季松他也太高太壮了!高她一头也就算了,人还那么壮。这会儿季松已经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