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端着碗汤药走了过来,见她神情恍惚,下意?识环顾四周,见四下无人,方才拉着她的手进了屋:“好苗苗,先喝了安胎药。”

沈禾被?季松摁在了椅子上。她坐着,季松却站着端起了碗,用勺子舀起汤药散热,又不住地将?汤药吹凉;停了会儿,他用勺子在嘴唇上试了试温度,方才将?汤药递到了她嘴边:“不烫了,苗苗张嘴。”

沈禾没?有张嘴,只是皱着眉头,不敢置信地望着季松。

她想了想道:“子勁,我不想喝。”

“孩子……随缘。要是这孩子保不住,也是它?的命。”

季松捏着勺子的手抖了抖,那勺子汤药便倾进汤碗中;下一刻季松又笑了:“说什么傻话我想要这孩子,你快喝了汤药。”

说话间,勺子又递到了沈禾嘴边。

沈禾瞧着季松,开门见山地求证:“季松,这是安胎药,还是堕胎药?”

季松眼皮跳了一下,慢慢笑了:“当然是安胎药好苗儿,先喝了药。”

“我不喝,”沈禾瞧着季松,又确认了一遍:“子劲,你说实?话。”

季松将?汤碗放在了桌子上,自己也坐了下来:“李斌来了?”

“是,”沈禾一眨眼就落下泪来:“子劲,这真的是堕胎药?”

“……是,”季松沉默许久后才开口。他慢慢抬头看?着沈禾,两手抓住她的手不住摩挲:“苗儿你听我说,这药很安全我我让人把整个大同的青楼都找遍了,但?凡是有孕的青楼女子,我都让她们试药了。花了一个多月,确定这药不会伤身体。”

沈禾用力抽手,手却依旧被?季松握在手中。似乎是怕她误会,季松连忙解释:“苗儿,我没?有逼她们没?有我,她们的孩子也留不下来。老鸨不会允许她们留下孩子。她们不喝药,老鸨会用木棒打?她们的肚子,生生将?孩子打?下来。”

“这药是许多大夫商量着开出来的,不会伤身;但?凡试了药的,我都帮她们赎身,又给了她们钱,让她们好好地生活。”

“苗儿我”

“你滚,”沈禾尽量维持着冷静,她用尽力气把手收了回来,抬手就要掀翻药碗,却被?季松握住了手腕。

季松皱眉望着她:“苗儿,你喝了这碗药,我保证我这辈子不碰别的女人,我们只有元贞一个女儿,好不好?”

沈禾目眦欲裂地瞪着他,几乎要破口大罵:“松手!”

季松果?然松了手,又在下一刻将她拉入怀中:“好苗苗,你听话”

季松端起药碗喝了一大口,立刻凑近了渡到她口中;沈禾别过臉用力挣扎,药汤被?送入喉头,引得沈禾一阵阵呛咳;她不住呛咳,汤药又流出口去,沿着两人唇齿蜿蜒而下。

等口中没?了汤药,季松离开了沈禾,臉颊却陡然一疼

“季松你混蛋!”沈禾不住落泪:“你要要”

要打?掉两个人的孩子!

沈禾想罵他,骂他禽兽不如,骂他残忍嗜杀,骂他活该被?父亲忌惮,可可她骂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