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松对她很好,很好很好。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原因。

沈禾努力冷静下来。她望着季松问:“子劲,你”

“消气没??”季松被?掌掴得臉颊通红。沈禾扇他时?全无章法,他脸上只两根鲜红的指痕;这会儿季松垂眼看?着沈禾:“没?消气接着扇,扇完了乖乖喝药”

在沈禾痛惜震惊的眼神中,季松微微笑着:“把药喝完。”

话音刚落,季松立刻伸手去端药碗,却被?沈禾摁住了手腕。

季松不为所动,药碗朝着沈禾而来;眼见汤药越来越近,沈禾牙齿打?颤,一字一顿地威胁季松:“季松,你敢逼我喝药,我就去死?”

“撞墙上吊咬舌绝食。季松,我总有办法死?。”

汤药一时?间定住了,还洒了些在季松手上;季松转头望着沈禾笑,他得意?又轻蔑:“沈苗苗,你这么喜歡我啊,明明知道我是个畜生,还愿意?生下我的孩子”

沈禾头一次见季松这副刻薄模样,她气得脑中嗡嗡作响,又见季松凑近了笑:“沈苗苗,你要生个小畜生,是不是?”

“季松”沈禾闭了闭眼,她现在确定季松一定有事情瞒着她,她捧着季松的脸:“季松,到底怎么回事?”

“你告诉我”张开眼时?沈禾泪落如雨:“季松,有事情我们一起解决,好吗?”

“没?有事,”季松瞧着沈禾,说话又刻薄了几分:“你这么愛我沈苗苗,那就乖乖听话,喝了堕胎药。”

“是你愛我,”沈禾完全冷静下来。她望着季松一字一顿:“季松,你要我喝药,我可以喝;但?我保证,这孩子没?了,我也会跟着去死?。”

“我说到做到。”

季松慢慢放下了药碗,面上的刻薄也一扫而空,代?之以心疼与茫然。他瞧着沈禾,爱怜地替她抹去脸颊上的泪水,又低头翻看?着她的手指:“苗儿,手疼不疼?”

沈禾没?说话,季松便越发仔细地看?她的手指,直到确信她没?有伤到手指,才长?长?地舒了口气。他勉强笑着:“苗儿,我是个灾星,克死?了我娘。”

“不要胡说,”季松既然冷静下来,沈禾也不再生气,只握着他手认真道:“子劲,我要知道所有。”

季松没?有看?沈禾,只伸手揉搓着沈禾的手,声音越来越低:“我四歲那年,差点杀了个人;那之后,爹对我很是忌惮,让人一直看?着我。”

“爹要李斌跟着我,要你给我下药,就是因为这桩事。”

“你”沈禾愕然:“你知道迷药的事?”

“嗯,”季松把沈禾的手捧到嘴边,轻轻亲了一下,又亲了一下,亲着亲着,眼泪就一颗颗砸在沈禾手背上,连绵不绝地灼烧着她的手:“咱们来到大同之前,我就知道李斌在盯着我了;后来你小产,李斌把事情传回了家,被?人发现了,捱了一拳;那会儿他总是揉肚子,就是这个道理。”

“我我的苗苗没?有不相信我。”

季松声音越发哑了,他忍不住笑出声来

那时?候李斌被?抓了个现行,说季侯爷不会难为沈禾,还把迷药的事情说了出来;季松害怕,慌得让他闭嘴,李斌却说他的苗苗倒了迷药,还威胁李斌,不准李斌再做季侯爷的眼线。

季松想不起来他当时?是什么心情,只觉得浑身都肌骨轻灵,轻灵得他有些飘飘欲仙,有些不敢置信。

不敢信他的苗苗喜欢他,害怕得问他的苗苗后不后悔跟了他。

他的苗苗说不后悔,却也说若能重来,她不会选他。

季松害怕。他以退为进,想让沈禾答应他、留在他身边,却被?她轻易看?穿了……

季松忍不住颤抖起来。他埋首在沈禾心前,慢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