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道理,石头与人为奴,季侯爷并不会有太多感触。

只?是物伤其类。

同样都?是武将,他儿子与人为奴,自己儿子又那么要强,以后万一也遇到了这样的事情呢?

这回他救下石头,也是希望日后季松出了事,有人能帮一帮季松。

只?是如今有了沈禾,季侯爷才慢慢放下心来。

季侯爷只?是笑:“她是我的儿媳妇儿,我自然?会好好待她。”

“但季松你给?我記住了,我只?养她吃穿用?住,旁的一概不管。”

“要是你刚到大同就浪战而死。季松,下回沈丫头出宁远侯府的门,就是她死了下葬的时候。”

“你死了,她就老老实?实?抱着你的牌位给?你守寡。”

“你要是还想她穿的漂漂亮亮的、想带她出去四处看看。季松,爱惜着你自己,只?有你能带她去。”

季松便笑了起来。他先是微笑,随后笑容慢慢扩大,最后仰头狂笑起来。他笑得胸腔都?颤动起来,笑声回荡在不大的书房之中,几乎要把房顶窗户齐齐震掉。

季侯爷眼珠子慢慢转了转,慢慢喝了口茶。

季松总算不再笑了。他望着父亲:“爹……既然?说儿子是一头猛虎,那自然?明白虎兕出柙必伤人的道理。”

“猛虎出了笼子,即便不会吃人,也一定会伤人。”

“爹要是想把儿子关起来……那就好好爱惜苗苗这只?笼子……”

“除了她,世间再也没人能管得住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