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用八行笺抄诗歌,她?筆迹娟秀,衬着八行笺, 最是雅致不过。
经沈禾这么一说,季松愣愣地坐了下去,见?沈禾探身过来,取出了八行笺铺在桌案上,还贴心?地用鎮纸把八行笺展平。
鎮纸是紫檀的,一尺长,一寸宽一寸高,周身很是朴素,也是沈禾拿定的主?意。
去年两人倒是见?了对龙凤的玉镇纸,季松瞧了觉得娇气,唯恐它?落在地上就碎了,倒是不如这对紫檀的;当然季松还有别的心?思?:小孩子总是来闹,沈禾明明是他的夫人,却没空理他。这回拿了紫檀的镇纸,吓唬吓唬人也是好的。
不过季松惦记着夫人,问她?要哪个?
沈禾选了这对紫檀的,季松觉得两人心?有灵犀,忍不住问她?为什么,沈禾便说他有张红木的书签,瞧着像是喜歡木头的,这对镇纸和书签刚好相衬。
季松久久沉默着,沈禾忍不住叫他:“子劲?”
季松勉强笑着,慢慢拿起了筆。可他写不下去,片刻后,一滴墨落到了八行笺上,糊成一团。
季松仿若得了大赦,当即搁了筆要丟八行笺:“这纸脏了,我?”
“有的是,”沈禾轻声道:“子劲,你也知道,我?平素爱抄诗歌,还有的是八行笺。”
季松动作一顿,忽地又笑了:“和离……那你的嫁妆呢?爹娘爱苗儿,苗儿嫁妆很多……还有这套家具,也是按着苗儿的喜好弄的”
“没什么好收拾的,我?什么都不带,家里总有我?穿用的衣裳。”沈禾轻声道:“钱都在那个匣子里,子劲也知道;至于?那些衣裳首饰,等子劲另聘佳人,她?要是喜歡就留下来,当作是我?送给她?的见?面礼;她?要是不喜欢,子劲一把火烧了就是,也别留着给人家添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