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知闯祸,恶人先告状地控诉季松:“你弄疼我啦!”

季松居然真的松了手。

沈禾惊诧抬眼,忽觉后背多了只宽厚的手掌。

手掌自她脖颈一路下滑到腰身,略一停顿后,又不容抗拒地覆在她臀上,还轻轻地拍了两下。

季松声音低低的,“苗苗方才说了什么?我没听清。”

沈禾可不敢说。

方巾多为漆纱所制,形制简单大气,很是常见;但绿头巾……

是说男子妻妾与人有染……是十成十的侮辱。

沈禾回过神来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当下不清楚季松是否会生气,也不敢惹事了,只两手环着他脖颈道:“我说子劲英姿魁梧,怎么都好看,我忍不住,想要亲手为子劲做身衣裳。”

季松的手依旧在沈禾臀上拍着,拍着拍着他一声喟叹:“这都一个月了,怎么一点没胖啊?!”

沈禾:“……”

沈禾本来就为自己太过瘦弱而自卑难过,何况季松一次次提她伤心处,当即也不管季松心里怎么想,一下子打落他的手,自己转身跑开了。

沈禾跑得急;她一手提着裙摆,急得罗袜绣鞋都露出来了。

季松也不追她但凡她胖上二三十斤,季松自然就把她正法了;偏偏她瘦成那样,季松实在下不去手,只好放任她跑开了。

何况……

季松微微一笑,顺口吩咐道:“去把穗儿叫过来。”

穗儿战战兢兢地站在屋子里,忍不住猜测季松找她的原因,想着想着鼻尖上都出了汗。

虽说私底下她提起季松总是不卑不亢、甚至是豪情万千、还抽空怼他几句的,但真正遇到了季松,她……她害怕啊。

听说季松十六岁沙场见血,十七岁深入大漠,十八岁箭毙肃慎首领,十九岁跟着父亲总理辽东军务,杀的人能垒个小京观(1)。而她别说杀人了,鸡都没杀过一只,她见了季松怎么可能不害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