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禾神色复杂地望他?一眼,用力抽出了手,又?将棍子?递给了他?:“放好吧,我不打你。”

“你说过?,小时候挨过?很多打,说自己怕疼。”

“我不想你難受。”

“好好养伤去,我去屏风后面睡。”

说着也不管季松有?没有?接过?棍子?,自己去屏风后面铺床去了。

季松望着沈禾背影,忽然愧疚起来,右手握着棍子?轻轻敲在左手手心。

他?这回?是真的过?分了,不仅瞒着她去赌、害她担心,还为了自己的面子?,故意利用她的心软,让她留在屋子?里。

倘若两人换换位置,季松也不会用这根棍子打人。

他?会拿一柄匕首,将对方手掌扎出几个对穿的窟窿,让对方再也不敢去赌。

可他?的苗苗,明明生气,却还是记挂着他的感受,一下也没有?打他?。

季松不由叹气,又?听沈禾道:“麻烦他?们把?炉子?搬进来吧,田田她们搬不动。”

季松停了停才开口:“……好。”

“苗儿,我以后,再也不会和人赌了。”

“如果?再有?一次,我就?一根根剁掉自己的手指。”

“我说到做到。”

屏风后,沈禾弯腰整理床褥的身形一顿,隔着屏风望着季松蹲跪的身影,许久后才叹息道:“你这个人……”

做事太绝了。

无论如何,沈禾又?回?到了主屋歇息,至少在外?人眼里,小夫妻又?恢复了恩愛。

至于季松无论怎么撒泼打滚、沈禾都绝不会多看他?一眼这事……

季松怎么会让人知道呢?

如今自己养好了身体、可夫人还是在屏风后头睡呢,季松越想越不痛快

这都结婚一年了,俩人不仅没有?像那么多小夫妻一样生下个胖娃娃,甚至没有?过?鱼水之歡。

再细究些,成婚一年,自己都是二?十多岁的老男人了,连夫人膀子?是粗是细都不知道。

季松越想越委屈,三两下跑到沈禾床前凄凄哀哀:“苗儿我想要你!”

沈禾正抱着汤婆子?看书呢,闻言只当没听见,又?翻了一页书。

眼见自己被无视地彻底,季松一把?夺过?沈禾手里的书:“看看看、看什么看,難道它比我还好看?”

“你男人个高腿长、宽肩窄腰、还一身的腱子?肉,论脸蛋、论身条哪里不好看了,你就?一点不想看我长什么样子??”

手中书被夺走时,一股凉风扑面而来;抬头看,季松把?书翻得啪啪响,正恶狠狠地盯着手里的书,沈禾就?更想笑了。她咬着嘴唇才没笑出声来,最?后只道:“你好不好看,我”

沈禾刚想说季松好不好看她也不知道,又?想起之前季松裸着上身、只穿条里裤的样子?,虽然看不见全貌,但单看上身也挺好看的,便临时换了一副说词:“再好看,我也没法儿把?你戴在头上啊。”

季松面上恶狠狠的表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以愕然。他?低下头,认真地翻了翻手里的书,见里头是各式各样的簪子?钗子?的图样。

迅速翻过?,确定里面所有?内容都只是首饰,季松随手把?书放到了一边:“怎么还有?这种书?”

“因为本来就?不是书,”沈禾拉了拉身后的枕头,让自己靠坐得更舒服些:“这是荣寶轩预备出的首饰,敏敏让我先挑。”

季松拿书扇着风,又?拉了把?椅子?坐下,斟酌片刻后才道:“她这么做,是不是……想要让咱们帮她做些什么?”

“就?像上次她的生辰?”

沈禾原先还在笑着,这会儿瞪了季松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