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又弯腰将方才放在桌案上?的衣物抱了起来,脚步坚定地往外?走。

季松掀起眼?皮望着她?背影,忽然拔出刀劍来。

长劍出鞘,立刻传来鏦鏦铮铮的金铁之声,随后是季松斩钉截铁的声音:“既然苗儿?恨我赌博,那我自当痛改前?非。这只右手,不要了也?罢。”

沈禾陡然停住了脚步。她?身形晃了晃,却没有转过身来。

见这招有用,季松挑了挑眉,用力将长劍砍在桌案上?

长剑铿锵、桌案结实,剑落桌案的声音让人头皮发?麻、齿根发?酸,緊随其后的,是季松粗重的喘息。

沈禾手中的衣物砸在了地上?。她?颤抖着转过身来,可惜脚下衣物拦住了路,害得她?一个踉蹌,朝前?跑了两步才稳住身形。

刚好?又听?到一阵清脆的声音。

季松松开了握着长剑的手,长剑不堪重负地砸在地砖上?,又被地砖弹了起来,一阵由重到輕的颤声。

再往后看,季松左手紧紧握着右胳膊,喘/息/粗/重地倒在了地上?。

他不喊疼,也?没有呻吟,只是倒了下去,整个人缩成一团,素来笔直的长腿都曲了起来。

沈禾只觉得世界都安静了。她?踉踉蹌跄地跑了过去,跪在地上?捧起季松的头抱在怀里:“子劲……子劲你没事吧……”

“你要做将军啊……怎么能?……”

沈禾哭得说不出话来。

他意气风发?地说要做将军、要封狼居胥、拓土开疆的情?景仍历历在目,可他却没了右手……

季松没有回话。他的喘/息越发?粗重,眉头紧拧、双眸紧闭地枕在沈禾腿上?,慢慢掀开了眼?皮,又眯起了眼?睛,偷偷去看她?的样子。

沈禾哭得不能?自抑,淚水糊满了眼?睛,小脸上?淚水纵横,自然没发?现?季松正眯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