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膝盖往上?,他整个身体渐渐后倾,最后几乎与地面平行。

可惜沈禾只当没看见,直直走进屋子去收拾衣服,想着以后再也?不进来这个屋子了。

苦肉计苦肉计,对方不上?钩算什么苦肉计?季松只得重新站好?,也?跟着进去了。

沈禾将方才仍在地上?的大氅捡起来,顺直后放在了桌子上?,方才打开柜子去拿自己的衣物。

她?自己带来的衣物。

季松双手环胸,靠在门口看沈禾的动作。

这么生气啊,又把嫁妆都拿出来给他还赌债了,可见是真?的喜欢他,也?是真?的伤心了。

眼?见沈禾拿了两件衣裳就往外?走,季松咳了一声:“苗儿?,西厢房里冷冷清清的,别过去了。”

沈禾脚步不疾不徐地走着:“无妨。之前?把西厢房收拾出来了,这会儿?点个炉子就能?住进去……刚好?院子里有厨房,等下我去借个火种就好?。”

季松:“……”

差点忘了,西厢房确实早就收拾好了,还是当初两人闹矛盾,沈禾以为他要强收了穗儿?,直接把嫂子给他准备的女人给接了过来,还说让她?们住在西厢房里。

后来那两人被他嫁了出去,没想到西厢房还能?有今日的用处。

眼?见沈禾走到身边,季松连忙抓住沈禾手腕。他探着头望沈禾的面容:“苗儿?,今天都二十了,马上?就过年了,即便你真?的生气,那也?得过了这个年再说。”

“倘若咱俩分开睡,别人怎么看咱们?爹以为咱们闹了矛盾、为咱们操心,那岂不是咱们的过错了?”

咱们的过错?

沈禾连冷笑?都懒得冷笑?了。

明明是季松赌博闹得家不成家,现?在还好?意思用孝道来压她??

沈禾才不上?当呢,她?拨开季松的手,温温柔柔地开口:“爹爹潜心养病,未必能?发?现?咱们的异样;即便发现了,爹爹要罚,我自然甘心受罚,不劳夫君担心。”

季松垂眼?看了看自己的手。

这丫头是鐵了心和自己分开啊,连生气都不生气了,他倒情?愿这丫头打他一顿,可惜……

眼?见沈禾就要迈出门槛,季松忍无可忍,一把将她?从身后抱住:“我是你夫君,你不能?丢下我不管!”

这话近乎耍赖,可沈禾没心思和他玩过家家的游戏,只是慢慢地掰开他的手:“我几时丢下夫君不管了?这不是去外?面给你祈福吗?”

可惜季松力气太大,手指鐵箍一样緊緊拽着她?的手,沈禾挣脱不开,终于发?了火:“松手。”

即便发?火,沈禾声音也?不高。她?语气有些冷,却不至于满口脏话,季松心头又开始痒了。

这么好?的媳妇儿?,他傻了才会放手。

当即一下子将她?打横抱起,也?不管她?手中的衣裳会不会掉在地上?,转过身几步就将她?放到了坐席上?。

季松居高临下地望着她?:“苗苗,我有苦衷。”

沈禾照旧不看他,只是冷靜地开口询问:“夫君……要把我軟禁在这里?”

季松:“……”

軟禁个屁!她?那么娇气,要是被软禁在这里,不用十天半月就得病的下不了床,他怎么可能?软禁她??

想了想,季松屈膝蹲跪着:“苗儿?,我没有好?赌,只是在办差。”

沈禾总算给了他一个眼?神。她?琥珀色的眼?睛直直望着他,忽地笑?了:“夫君何必骗我?我又不会拦着你去赌。”

“夫君若是要软禁我,那我就乖乖留在这里;夫君若是不软禁我,那我就离开了。”

说完扶着桌案慢慢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