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居然在此处帮了他。

不过,季松这么说,主要是知道她爱看书,给自己脸上贴金罢了。

沈禾果然上了当。她低低笑着,“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读书有什么不好的?”

“不对,”季松打断沈禾的话:“我看了许多年的书,从没有在书中见过苗苗。”

沈禾愣了会儿才反应过来季松的意思这是,说她是颜如玉?

她忍不住去看季松见他长眉扬起,漆黑的眼睛里头满是笑意,一时间脸颊愈发烫了,忙转过头道:“你……你能不能再讲讲辽东?”

“爹爹不让我出门,上回我虽然去了辽东一趟,但也无缘领会当地的风土人情……子劲,你怎么这样看着我?”

季松半是认真、半是逗她:“苗苗好看,我看着看着就移不开眼了。”

沈禾:“……”

沈禾倒是一直都知道自己好看,但从来没有人这么直白地夸赞过她,一时间恼羞成怒,顺手挥开季松的手:“你别胡说!……你、你说说辽东。”

沈禾声音越来越低,季松也愈发得意。他懒洋洋道:“辽东其实没什么好……你要是晚去几个月,恐怕会冻病。”

沈禾又抬起头看着季松。

她是真的想了解外头的风土人情,毕竟她自小体弱,这辈子就出过两次远门一次是从苏州到京城,一次是从京城到辽东对外头的事情特别好奇。

可季松似笑非笑地睨着她,沈禾便会错了意,以为是方才季松说错了自己的祖籍、她一心看他笑话,这会儿季松故意吊她胃口。

这事,倒是很符合季松的性子;偏偏她实在好奇……

想了想,沈禾拉过季松的手低低道歉:“子劲……是在怪我方才捉弄你?”

“这确实是我不对,我任凭夫君处置……”

“……没有这回事,”沈禾低头撒娇,季松心头愈发软了。他抬手捏了捏沈禾的脸蛋儿:“苗苗方才的样子……我很喜欢。”

沈禾一时愣住,倒也没有避开季松的手,只哭笑不得地问:“喜欢我捉弄你?子劲……是不是有什么怪癖?”

怪癖?

喜欢她就是怪癖?

季松忍俊不禁,当即和颜悦色地应下:“确实有。”

“我嘛,为人性癖……耽苗苗。”

沈禾又出了一身的汗。

脸颊上有些痒,是季松指腹的茧子在作祟;面颊上有些烫,而季松的面颊越来越近,近到她能感受到季松的呼吸打在脸上,湿湿的,热热的,而且越来越湿热……

沈禾慌了,下意识地打落季松的手,坐直身子欲盖弥彰地别过眼去:“你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老杜满腹锦绣、忧国忧民,倘若知道夫君这般化用自己的诗句,恐怕要一大哭了。”

为人性僻耽佳句,语不惊人死不休,正是杜甫的诗。

此番季松化用,再加上前后句的意思……

沈禾再不敢看季松。

难得见她羞涩的模样,季松心头愈发痒了,被打落了手也不以为忤,只笑道:“我也忧国忧民啊。”

沈禾不说话也不看他,甚至还略微背过了身,全身都写着不信。

季松心头越发的痒,当即笑吟吟道:“老杜自然才高,但却是个文人词臣,只能侍奉于帝王身侧,虽有忧国忧民之心,却无法治国安民,于国于家”

于国于家无望。

“无望”二字,被沈禾气愤的目光截断在舌根。

季松当即迷途知返:“当然,其情可悯,其志可矜。”

沈禾有些气。她刚会走路,父亲就把她抱在膝头,教她背杜甫的诗歌,从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背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