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却还是没有效果。颜灿整日待在家里,能活动的范围就只有三楼那一层,好在他这个弟弟性格乖巧,从不跟他抱怨。可每每等颜汀回家时,看见颜灿坐在窗边对着外面的世界出神时,颜汀才发觉他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小孩,怎么会不渴望外面的世界。

所以颜汀一直在想办法治好他的身体。

医生说不让他见风,不让他长时间走动,不要随便和陌生的事物接触,保持干燥整洁,尽量建造无菌的环境。

颜汀都做了,事无巨细。

结果就是,无效。

颜汀手里的水杯晃了一下,热水顺着杯沿烫到他的指尖,脸上的愁容消散不去,他叹了口气,然后皱着眉摇头,说:“不是很好。”

这下连宋声扬都不闹了,他拍了拍颜汀的肩以示安慰,“没事,咱兄弟都在呢。肯定是医生脑残,哥再给你多介绍几个有名的。肯定能治好颜灿!”

颜汀不敢恭维,宋声扬敢介绍,他不一定敢用。

这时身旁的陶佑突然开口,他摘下鼻梁上的半黑框眼镜擦拭了一下,然后说:“我刚好想跟你说这件事,听说你又赶走了一个医生。”

颜汀放下杯子,不满道:“庸医。”

陶佑被他这句“庸医”逗笑了,半框黑眼镜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脸上,遮住了大半张脸,“我这有一个医生,你可以找他试试。”说着他从旁边的外套口袋里拿出了一张名片递给颜汀,很简单的印刷,上面只有名字和联系电话,“蒋昊霖,我妹的同学,很厉害的。”

“你妹的同学?”颜汀罕见地挑了下眉,接过名片,“年纪这么小,靠谱吗?”

陶佑回到座位上,夹过面前的生鱼片放进嘴里,等咽下去了才说:“别看人年纪小,医术一等一的好。你原先那些医生看着倒是老成,治起病来一个比一个古板。”

颜汀不置可否,动作却是把名片收好。

饭间宋声扬闲不住嘴,一边吃一边倒苦水,诉说着这几年在国外的心酸。陶佑抿着嘴笑,谁不知道宋声扬除了学习苦点,其他的还不是该花花该玩玩,也就听听图个乐子。

朋友回来了,颜汀找回久违的放松感。

而这种感觉,颜汀更多的时候,是在自己的亲生弟弟身上,才能汲取到。

一顿饭吃完,宋声扬才跟想起了什么似的,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拉住颜汀跟他说:“差点忘了!我妈让我跟你说,明天早上你抽个空,和她一起去礼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