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笑道:“是,朕无耻下流,不仅如此,朕还有更无耻下流的招式没有使出来,如你所言,朕出身不高,三教九流的下作东西见得多了,还有更刺激的等着你,想试试吗?”
“给老子死!”我抓起案上的书册,劈头盖脸就往他头上扔。
李斯焱哈哈大笑着躲避我的攻击,带着脸上显眼的巴掌印,神情愉悦,好像在逗狸奴一样。
我们互相殴打了几个来回,最后因我个头小身子轻,不幸被狗皇帝制服在地,他抓着我的腰肢和扭动的手,挑衅地又在我鼻尖上咬了一口,满意地欣赏我红红的鼻头和震惊的脸,感慨道:“沈缨,你真的是史官吗?武将家的女儿都没有你这么泼,孟叙那小子要是见了你这母夜叉的样子,还不得连夜收拾行李逃婚啊。”
我在气势上绝不吃亏,大骂道:“你是什么货色,老娘就是什么脸色,你个无良无德的玩意也配和孟哥哥比?正经知书达理的长安男儿哪个不比你强上一千一万倍,你连他们的脚后跟都比不上!”
我好像又戳到了狗皇帝的逆鳞,他的脸色一下子又沉了下来,看着我道:“那你且瞧瞧,满长安知书达理的公子哥儿,哪个愿意娶一个和皇帝不清不楚的女人。”
“你!”
我猛然记起了白日里小川告诉我,那姓史的谏官曾讽刺小川是攀了我的裙带关系才进了太学,如今想想,若不是狗皇帝有意放纵,这流言怎么可能飞得出紫宸殿呢?
他限制我人身自由不算,还要坏我作为清流史官顶顶重要的名节,这份心思简直狠毒至极。
我恶心得要命,挣扎着起身,冷冷瞪了狗皇帝一眼,一句话都不想再多说了。
他在我身后凉凉道:“沈缨,没有下次了,今后你给朕老老实实待在紫宸殿里,朕玩腻你之前,你一步也别想踏出紫宸门。”
我充耳不闻,大步离去。
外头的雨声嘈嘈,殿里鸦雀无声是庆福的手笔,老家伙见势不对,聪明地遣散了上夜的宫人,自己也溜之大吉。
我不想打伞了,一人冲入了夏日的急雨中,雨打在我的周身上,我觉得冷,但隐隐有种洗刷干净的快乐,古人云,无根之水最洁,诚不我欺,被雨浇透了一遭,我勉强觉得自己又变回了干净的沈缨。
释然过后,又难过地蹲下身,把自己缩成了小小的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