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了窖门,那点天光消失了,眼前只剩一片昏黑。

我呆呆地站着,根本不敢想有多少小生物会在暗中窥伺着我,老鼠?蛇?蜈蚣?会不会有毒蝎子?

想到这儿,我吓得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摸索着去碰窖门,试着掀开它,可窖门沉重,凭我一人,根本抬不动分毫。

耳畔已听见了悉悉索索的声音,我怕得要命,爬上了窖门处放置的木梯,尽力地离地面远一些,以为这样就能避开那些讨厌的小东西。

但这只是我的自我安慰罢了。

不知道外头过了多久,可能只有几个时辰,又可能过了好几天,我困意上涌,迷迷糊糊地阖上眼,复又被悉索声惊醒,整个人又累又饿,还不敢睡,怕自己睡着了被老鼠咬掉耳朵,落下个半身不遂

只得抱着膝盖背论语,想让自己清醒得久一些。

“子曰:不仁者不可以久处约,不可以长处乐。仁者安仁,知者利仁”

“子曰:“朝闻道,夕死可矣”

“子曰”

子曰了什么啊!

下一句我忘了,绞尽脑汁地想,却怎么也记不起了。

就在这时,鞋面上忽地跑过一只多足的小虫。

“啊!”我尖叫出声。

顷刻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我一面发疯般拍打,一面猛甩右腿,甩得太用力,竟还不小心别了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