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脑子,所以不会对丈夫有多余的想法,只把婚姻当一份终身工作,该糊弄就糊弄。
李斯焱对冷淡的女人有异样的偏好,只能说人性本贱。
温白璧没料到我突然前来,一时措手不及,不过她很快就冷静了下来,邀请我去园子里看花,有什么事边看边说。
我看了眼惠月,觉得不太成,这姐们儿耳朵特别灵,平时听小宫女的交头接耳一听一个准,万一我和温白璧的谈话被她听去了,那我也不用琢磨怎么跑路了,直接洗干净脖子等死吧。
于是我热情要求参观皇后的小佛堂,温白璧眼光一沉,旋即明白了我的意思,借口佛门清净地,不便外人来往,将惠月拦在了门外。
我们在佛堂里坐下,口中谈论佛法,实则手底刷刷写字交谈,每看完一张就扔进香炉烧掉,来来回回烧了数十张香纸。
她给我选的死法是葬身火海。
这个女人对放火有一种迷之执着,可能是她上次放得不够到位,没能成功走人,所以心里憋着一股劲儿,非要再放一次。
且不论计划可行性,单看这性格,和我哥哥是真像啊。
“今年淮左落了大雪,天地人失和,皇帝心高气傲,明年开春一定会去泰山封禅。”温白璧告诉我:“封禅需斋戒,所以不会携带嫔妃,皇帝离京的那两个月,就是你的机会。”
可我仍有疑虑,问了她怎么善后,她心平气和地喝了口水,对我道没事,她会安排妥当。
“你不需要做什么,尽力对他好,降低他的警惕就行了,对你来说应该不难。”她补充道。
好一个对你来说应该不难,我心中一阵无言,看来我当世苏妲己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了。
“可是你帮我总会有些蛛丝马迹,李斯焱不会找你麻烦吗?”
温白璧又稳稳地喝了口水,告诉我她在宫中有的是人脉,办点小事不在话下。
“李斯焱看似显赫,其实毫无根基,宫人三千,真听他使唤的又有几人。”
她展示实力之余不忘踩皇帝一脚:“温家世代勋爵,光皇后就不知出过多少了,焉是他一个婢生子能轻易撼动的?”
话语中蔑视之意毫不掩饰。
“你如今明白他为什么行事那么狠辣,还不允许你离开他的视线了吧。”她道:“他虽装得自负,其实谨慎得很,上回长公主埋的暗线让他吃了大亏,他已经嗅到了危机,只不过没能腾得出手去整治而已。”
不过她也承认李斯焱的能力超群,强调了花无百日红的道理,这两年她凭借着祖上多代姑婆的耕耘,还能帮得上忙,再过几年便不一定了。
我听得一愣一愣的,头一次感受到我们沈家和这种顶级士族的区别。
在这套社会规则下,根基直接决定了江湖地位。
望着温白璧一切尽在掌握的模样,我点头如捣蒜,满口答应,崇拜的小星星在眼中徐徐升起。
好想成为像她一样智慧又淡定的女性啊!
一场大雪绵绵地下了一个月,直到过年时才彻底停下了,期间李斯焱马不停蹄地调度人马赈灾,每日只睡两三个时辰,人活脱脱地瘦了一大圈,好在头发都还牢牢扒拉在头皮上,没有因过度熬夜而离他远去。
我们这段时间像一对和谐的室友一样,共享同一座宫殿,生活却互不打扰,唯一一次他主动在办公时间叫我过去,是为了告诉我孟叙的下落。
我方一进屋,他不耐烦地甩给我一封皱皱巴巴的信件,告诉我孟叙没死,只是出去办事的时候摔伤了手,加上大雪压塌了驿桥,才耽误了许多天。
我看着脚尖,闷闷地答道:“哦。”
门外的虎跃儿又来敲门,来通报户部尚书与右仆射求见,李斯焱仰起头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