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行退下吧,吴队正,把沈缨押进去,陛下要见她。”
说罢转身回了书房,留一大票侍卫和两个凶恶的女人在殿中面面相觑。
素行不甘地瞪了我一眼,恨恨地一瘸一拐地走了。
“沈娘子,得罪了。”领了上命,吴队正向我一拱手,对手下小侍卫们喝道:“搜她的身!”
由于我前科累累,他表现出了惊人的细致谨慎,甚至连我束发的木簪都没有放过。
“这有什么好收的,”我道:“收了我拿什么束头发?”
吴队正木然道:“以防万一。”
我只得任他把我的木簪子拔掉,念念叨叨道:“哎呀,我岂有弑君的胆子?本来就是为了保家人的命才答应来做起居郎,如果真向他动手,他们还能有命在吗。”
别人我不敢说,但婶子一定第一个在黄泉路上打爆我的狗头。
李斯焱敢把我放在身边,大约也是知道,我虽然嘴上说得狠,但顾忌着家人性命,是没有胆子杀他的。
然而在吴队正眼里,我已经毫无可信度了,是他社畜生涯中的拦路妖魔。
里三圈外三圈检查完毕,他再次把我反剪了双手,扔进李斯焱的御书房。
侍卫把我扔进门的的时候,李斯焱正进行晨间办公。
他似是刚起身没多久,只随便地套了一身青绿色长袍,带子也没系好,露出了里头的月白中衣来,正以一种放荡不羁,与皇帝身份极为不符的姿势坐在案前,身边堆着山一样的表奏。
见我第一句话是:“沈起居郎,鞭子使得顺手吗?”
他似乎并不生气,仍面色如常看着表章,握笔的手指修长而干净,让人十分惋惜,这么赏心悦目的手怎么长在了一个畜生身上。
我诚实地回答道:“华而不实,物类其主。”
“唔,”他森森地笑了:“好一个物类其主。
他问道:“你为什么不穿素行给你的衣服,若是不喜欢,何不让素行给你换一套。”
“你给我授的是六品起居郎之职,理应着石绿官服并犀銙幞头,她给我穿的那是什么鬼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