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寄托这些心思的欢快的鸟,他只有看着你爱着你,才觉得有能喘息的空档。”

李斯焱用一种无情的声调道:“你以为自己对他来说多重要呢,他只是缺这么一只代他欢叫的鸟罢了,即使不是你,也会是别人。”

是吗?

我的目光疲惫地落在远方。

李斯焱是对的,孟叙爱我有他的理由。

但爱是什么呢?不就是填补心里空缺的东西?没有了就会像失去半截心脏那样痛苦,所以到死都要紧紧握住,到死都心甘情愿。

我们都是饱读诗书,最见多识广的文人,但仍心甘情愿走入爱情的茧里,盖因我们知道,这里有我们缺失的东西。

我道:“孟叙缺代他喘息的人,那你呢?你缺少什么呢?”

李斯焱愣了愣,他似乎并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我盯着他,非要他给一个答案:“你缺什么?你为何会看上我?”

他良久才潦草道:“比起听家养的黄鹂鸣叫,朕还是喜欢养被剪掉翅膀的凶悍野鸟。”

我静了一瞬:“李斯焱,你真的有大病。”

他只是把锦被拉了拉,覆住我的头脸,开口道:“朕确实有病。”

他自顾自继续道:“朕会放了孟叙的,不仅放他,还要给他升迁当做补偿,来日他身居高位,财色名利唾手可得,便是偶尔想起了你,也未必能记起你的模样。”

我没有一丁点情绪起伏我宁可孟叙把我整个人忘了,也不想让他记得那么惨痛的回忆。

孟哥哥人品贵重可信,但到如今,我们间的信任还有什么要紧,他忘了我,还是不忘了我,和我都没有任何关系了。

金笼

被李斯焱抱上马背后,我很快就睡着了。

不过一日光景,我就从云端摔进了地狱,巨大的冲击反而让我浑浑噩噩起来,分不清这是一场可怕的噩梦,还是真实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