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的贺礼吗。”

他笑道。

我哑着嗓子问道:“你把孟叙怎么样了?”

他漫不经心:“朕把他杀了。”

眼瞧着我身形一晃,周身散发出悲戚绝望之气,他方挑唇一笑道:“骗你的,他是朕亲手点进中书省的国之栋梁,怎么会就因为你杀了呢?“

“不过,朕看着他,还是觉得极为碍眼。”李斯焱凉凉道:“便治一个流放吧。”

“不可以!”我大声喊道。

“你在做什么?明明你当初亲口答应让我嫁给他的!”我近乎崩溃,发髻完全散乱下来,凄凉地纠结成一团,带着哭音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言而无信啊,若是不打算放我自由,那就一开始就别给我希望好了,非要成全我们,再看着我们劳燕分飞,你才满意吗?“

“满意?”李斯焱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终于戴不住这张不动声色的假面具了,他恨得握紧了拳头,手臂上青筋纵横,冷笑开口道:“知道吗沈缨,朕差一点就真的放你走了,你不如猜猜,是什么东西让朕回心转意了呢?”

不用猜了,他早已把答案给了我,我呆呆道:“青梅记”

“你那日没有去游街你跟着我和孟叙去了书坊所以放火烧竹的时候你也在旁边你一直监视着我们”我把脸深深埋入手中,眼泪顺着指缝流下来,内心的懊悔山呼海啸一般,几乎把我的灵魂都撕扯掉。

我怎么能想到呢?当初一时兴起写下了这个故事,如一只蝴蝶扇动翅膀,掀起了未来的惊涛骇浪。

李斯焱的声音似乎从很飘渺的远方传来:“你看,这就是命数,若不是在淑妃案台上瞧见了你写的两本传奇,朕也不会找庆福要别的传奇来看,若不是无意中翻到了这本青梅记,朕也不会知道,朕在你心里原来真是个该下十八层地狱的魔头,下场凄惨,只配躺在腐朽的棺木里,眼睁睁看着青梅竹马逍遥远去”

“朕当时便觉得自己可笑至极,明知你性子烈似野火,竟还眼巴巴奢望着若朕能满足你的心愿,你能给朕几个好脸色瞧瞧,可这份手稿像是当众泼了朕一头冷水,让朕彻底清醒了。”

他伸手把我深埋的脸捧起来,亲昵地蹭了蹭我的鼻尖,用最温情的姿势,说最刻毒的话:“既然朕不管怎样东施效颦地学做君子,你都不会念半分好处,那朕何不索性把这个恶人做到底,让你恨朕,却没法走掉呢?”

我喃喃道:“疯子,你是疯子”

他欺身而上,含住我沾满眼泪的嘴唇,含糊不清道:“朕不仅是个疯子,还是个恩将仇报,不守信诺的禽兽。”

像是久旱的旅人吃到第一口雨水,他满足地闭上了眼,胡乱地叼着我的嘴唇啃咬着,泄愤般的力道,咬得我一阵又一阵的疼。

李斯焱每次亲我都极用力,与其说是表达喜爱的亲吻,不如说是一种居高临下的标记或者占据,我浑身微微颤抖着,说不清胸腔里涌动的是什么感觉,无能为力的屈辱,掺杂着浓烈的羞耻感。

唇舌交缠间,我手脚发软,背部无力地贴在石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