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先去书肆,再去逛逛东市,最后你送我回家吧。”
他轻轻地,不知第多少次答应我:“好。”
花市灯如昼
“你的伤好些了吗?”孟叙询问我:“我问了郎中,他说你不大安分,总是扯到伤口,所以恢复得慢了些。”
“而且,”他垂下眼道:“他说你在宫里面的时候,约摸是生过几次病,出来后身子状况大不如前。”
我自然没敢告诉孟叙我在宫里浇自己冷水,倒掉太医开的补药等等一系列不要命行为。
只是含含糊糊道:“我我其实一开始还算是康健,不过是去年冬日前后害了几场风寒,后来去了宣威殿就好多了。”
孟叙也看出了我不愿多说,叹了口气,温声道:“身子有亏,要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好生调养才是。”
我听他口风不对,试探道:“你你想走吗?”
他微微一笑道:“我信中对你说起过,近日吏部在张罗调动之事,我想谋个外放,要不是关中,要不就是江南,你看你喜欢哪儿?”
我竟真的开始考虑起了去哪儿的问题,关中熟悉,但离长安太近,江南倒是天高路远,却不知风土如何
想到一半,我发现不对,猛然打住道:“你怎么突然想外放了呢?”
他笑容慢慢收敛了下去,认真地看了我半晌,似乎是在想此事该如何启齿。
我太熟悉他了,看他这副不知如何开口的表情,便知道他确实是在和我顾虑同一件事情,小声问道:“你也看出来了是吗。”
“是,”他平静地承认了:“从两年前,他从我手里把庚帖抢去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
我咬了咬嘴唇,又回忆起了那个滂沱的雨夜,还有行止疯癫的狗皇帝。
从孟叙的角度来叙述,这是一个更加惊心动魄的故事。
起先,没有人觉得皇帝和他的起居郎有什么纠缠,满长安的人都知道,沈家的小娘子是因当庭斥骂皇帝而被罚记起居注,皇帝厌恶她,她也憎恨皇帝。
所以有人告诉孟叙我与李斯焱的桃色传闻时,他只是一笑置之而已,他知道我性情烈极,即使全天下的女子都倾心于皇帝,我也绝不可能有一星半点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