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去厨房,倒了杯凉水饮尽,最后才往主卧走入。

床褥上侧卧着一道雪白的身姿,薄被落在她的腰上,平静的床边忽而陷入,萧砚川坐在她的身旁,侧身时,掌心落在她的脸颊上。

呼吸沉沉地落,手上力道却很轻,比起视觉,黑暗中,触摸的温度更加真实,感知她的气息,她的眼睫,她的余韵悠长。

蓦地,掌中那道细腻滑了滑,林照溪半张脸埋进枕头里,萧砚川另一道手撑在她身侧,俯身凑近看她,将软发拨开时,她眼睫轻颤,睁了开来。

他瞳仁微凝,手却没有拿开,而是低声问:“弄醒你了?”

林照溪的脸颊在发烫,他感觉到了,所以他更不愿收手。

“这套房子没有你家的大……”

林照溪扶着床身微坐起,萧砚川的手跟着她的脸颊抬起,长躯俯身撑来,月影中,她看到他赤袒的上身,胳膊上狰狞的肌肉似乎比从前更壮硕,模糊间看到他的腰腹上都是块垒分明的紧绷。

她指尖不自觉攥紧了床单。

而他的语气则多了些柔情:“德胜门的房子,你不去住,也不是我的家了。”

夜色朦胧里,她的心被他的话一搅,竟有些招架不住,脑袋一垂,道:“我知道我们是夫妻,应该……应该同房……今晚麻烦你照顾百守了……”

她的语气夹着紧张,萧砚川只觉心头顿挫,触摸过她脸颊的右掌悬空,拢起了青筋,说:“对不起,照溪。”

让你说出麻烦我的话,是他的过错。

她轻摇了摇头,可是双唇微张,又不知该说什么,总觉得让萧砚川打地铺不好,可是他一回来就跟她睡一张床的话,她的心里又紧张,很难说出的情感,就像蒙着一层塑料膜,她的心还没有接受。

“不用说这种话。”

“我知道没用。”

萧砚川低声道:“我这次调回北京,孩子能照顾到了,你也能照顾到。”

林照溪抿了下唇,说:“百守也快上幼儿园了,已经不用像以前那么操心……”

她的每一话都像在疏离,萧砚川看着她:“我是不是来晚了?错过了很多?”

他这番话落下时,林照溪眼眶忽地浮起水意,极力压住心里翻转的酸涩,他也牺牲了许多,她说:“现在也不晚,他才三岁……”

“可是孩子已经不跟我亲了。”

“你不是回来了吗?今晚他也愿意和你待在一起。”

萧砚川目光灼灼地看着她:“那你呢?”

林照溪眼瞳蓦地一怔,他在夜色里深深地凝望着她:“百守是小孩子,多陪陪他就能熟络起来,可我离开了你那么久,照溪,今晚愿意和我待在一起吗?”

她的唇角一下瘪了下去,似有无数委屈的酸涌冒了出来,双手撑在身前,低头时,发丝都似在垂怜她,抚过她的脸颊。

“我知道你也很辛苦……”

她说。

“你不需要这么善解人意。”

萧砚川瞳仁凝视着她:“为什么这么客气?不跟我耍脾气?我们从来没吵过架。”

“有的,”

林照溪说:“你要走的时候,我就生气的。”

“然后扔了避孕套,我们就有了百守。”

林照溪浑身一颤,缩到床角边道:“所以孩子是我决定要的,跟你没关系,你也不必自责没有照顾过他。”

她的每一句话听着像安慰,实则落在萧砚川耳朵里都是刀子。

他喉结滚了滚,起身道:“无妨,我今夜也不会走了,以后也不走,你若是生气就朝我发作,但孩子跟我有关系,我要自责是我的事,但你别想什么事都自己扛。”

林照溪一愣,抬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