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照溪一听,真就把卡在抽屉口的那两盒也扔了出来,下一秒,手腕遽然让他拢住,一并抬起被他拎坐回床上。

他的呼吸在辗转间压到眼眸,目光一寸寸暗暗地度着她的脸颊,说:“会生小孩的,不知道吗?”

林照溪仰起脖颈看他,似知道他没有生小孩的念想,故意以此威胁他:“生就生啊。”

男人瞳仁一瞬间漆凝,俯身压住了她的唇,林照溪“唔”了声,气息紊乱地挣扎间,一道大掌掀了衣服覆到她的小腹上,燥热得她浑身噌起电流,他的唇滑过她的下颚,停落在她耳边:“那今晚,我们换一种方式让肚子鼓起来。”

他嗓音和白日里全然不同,以往见他还是端重自持的上位者,脸上难得的神情都是疏离,她也以为萧砚川顶多是难以相处,婚后只需相敬如宾,不……是恭敬地像对待领导一样便是……

可他进了被子后就变了,毫无礼节地侵入这仲夏的良夜。

周末这样的好光景,天要下雨,将人都锁进屋子里,空气中飘荡着一点即燃的火花,又被黏稠的潮湿包裹,于是小水珠被一股又一股的热浪撑大,抵达沸点爆开,淌涌出更大的水流。

林照溪的耳边响起一种声调,细细泣泣,又被吻住,心都要被吸出去了,肩头一扣,浑身缩紧时,听到男人吞咽时声带震起的剧烈。

地动山摇连接着两个人。

林照溪昏睡之前,感觉有股力道抚过她的脸颊,像窗帘被风掠起的温柔,她躺在床上,偏头陷入鹅绒枕,搭在枕上的指尖动了动,还保持被萧砚川扣压时的姿态,他的手掌又覆了上来,这次不是要冲撞,而是与她十指相扣,相牵而眠。

她轻轻地将指尖合上,包住了他锋锐的骨节。

整个周日,她都在床上。

萧砚川把汤送到她唇边,又给她拿了一本书,饭后林照溪翻了两页,便听到客厅里响起动静,视线探出去,他并没有关门,于是她的眼睛清晰地看见男人坐在地上敲木锤。

做的似乎是花圃边的小木栏,几道栅栏中间连了一根长木,男人提着它往露台上去了。

林照溪等了一会,看到挂钟上的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了,她掀开被子落地,腿一下软得发酸,内里更甚,内裤都不能贴了。

她扶着墙往客厅走,看到书架上摆了几排书,挑了本《十万个为什么》,又回床上躺着,因为一坐便会磨芯儿。

翻开扉页,是萧砚川的名字,字迹有些稚嫩,一笔一行工整干净,落款的时间是二十年前。

真奇妙,一个人的身上有三十年的时间流过又沉淀,往后还会有时间流过,留下印记,譬如这本书的脊线都有些脱胶了。

林照溪从搬来的行李中翻到了胶水,正在房间认真粘书的时候,萧砚川的脚步声走了进来。

“在做什么?”

“你的书都脱胶了,我把它粘回去。”

“老书了,你还补它做什么。”

男人边说边走进浴室,拿起香皂打湿手时,听到门外的林照溪说:“你既然把它留在这里,总有它的用处。”

泡沫在指间漫延,萧砚川长指拢了拢,其实爱上一个人可能就在某一个瞬间,没有爱过的人并不会知晓,它可以是一个平常的午后,可以是某一次爆炸带来的震撼,取决于它能否长久地在内心停留。

他走出浴室,往床上看去,她的长发由一支笔挽在脑后,金色的光从窗棂照进,落在白色的长裙上,正低头专注地修补他不起眼的旧物,她浑身都在发光。

“那天在福利院填的问卷上,你写的爱好是弹琴,弹的什么琴?”

他说着给她倒了杯水,林照溪指尖抚过有些泛黄的线脊,光点落在上面的铅字上,她还看到了萧砚川做的笔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