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照溪寒毛悄悄立起:“您还挺有礼貌,不乱说老丈人坏话。”
萧砚川轻勾了下唇, 将她的行李袋一一提到门边,半人高的蛇皮袋他轻松地一手一个, 林照溪心想,虽然他有些时候令她面红心跳, 但有力气总归是派得上用场。
“我带你去洗洗手。”
林照溪拉开门, 风雨从走廊凭栏外涌了进来, 萧砚川带上门后去牵她的手, 说:“一起洗。”
一句话让林照溪不好意思嫌他手脏。
打水区偶尔有几个人来来往往,林照溪还提了个保温杯,洗完手后就去接了杯温水,对萧砚川说:“等雨停了再把行李搬出去吧,免得淋坏了。”
男人接过水杯,轻笑了笑:“要是到深夜还没停呢?”
林照溪眉心一颦:“呸呸呸,你还是不要乱说话了!”
他们走在长廊里,凭栏外有雨溅了进来,雨声听久了便成了新的寂静,而在寂静中又有几声孩童的清脆笑声,林照溪目光往外望,院中的沟壑已经被瓢泼大雨填成了水池,孩子们穿着黄黄绿绿的雨衣在其中踩踏着,像一朵朵在水中流动的鲜花。
她步子不由站定,目光里含着一丝笑意说:“我也挺想出去玩的。”
萧砚川的目光从她脸上眺往楼下,语气在雨中透着一股宁静:“你是想出去玩,还是想小时候?”
“那你小时候是什么样?”
林照溪问出这句话时,忽然觉得自己不仅对他陌生,而且还想探知他的过往。
“挺野的,我爸妈生了我没多久就下乡了,其实一直到我十岁以前都是在山里疯跑,后来有了政策才回到城市。”
林照溪微微张了张唇:“原来萧首长也是历练过来的呀,不过小孩子不会去想到底是城里好还是乡下好吧,只要一家人在一起,总是不会孤单寂寞的。”
萧砚川轻扯了扯唇,他们靠在墙边看屋檐下细密如织的雨帘,大约是因为空气里浮动着的雾将一切都笼罩上了一层纱,朦朦胧胧的,可以说一些心里话。
他说:“后来他们就出国了,留下我。”
林照溪眸光轻轻荡漾开。
一个男孩子最叛逆的时候就是十来岁吧,如果不曾有过父母短暂的陪伴光阴,或许就不会在他们离开后体会到深重的孤独。
夜也是因为白日的炽亮而令人感到黑暗。
她轻轻握了握他的手,忽而被他拢紧了,她说:“我小时候嘛,父母郁郁不得志,所以就抓着我这个唯一的学生教,后来高考恢复,我也终于解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