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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就欲去那边,此时又被那诗引着,勾起了些念想,不自觉地便去了。
参天的桂树下有一男子负手而立,飘散的白雪落于他的肩头,身侧掌灯的小太监弓着身,灯笼的光映照出他那华贵的紫金色织锦镶毛斗篷。
见是周之墨,云郡亭一惊,转身欲走,却听那人道:“小王爷既然来了,又为何要走?”
当然是因为你在这儿。
云郡亭没有说出口,只是回过身温吞回道:“在下恐扰了三殿下清静,故要离去。”
虽说周之墨已转了性子,觉得亏欠他也好,可怜他也罢,可他不是圣人,过往种种仍在眼前,他做不到心无波澜。
周之墨静默良久,最终偏了偏头对着那两个小太监道:“你们先下去罢。”
待他们下去后,周之墨回过身,对云郡亭道:“小王爷既来了,不若陪我喝两杯?也好过我独自一人。”
云郡亭垂眸看去,只见他一抖袖口,变戏法似的拿出个小巧的壶酒来。那酒壶瞧着通透,像是玉做的,虽是小巧却不失精美。
“还是不必了,我这残破的身子本就不欲饮酒。”
周之墨唇角笑意不改,又把那壶酒收了回去,状似无事道:“西凉与北秦要开战了。”
云郡亭今夜饮了酒,脑中虽是昏沉也并不是没有半分警觉,“三殿下,此事与我并无干系。”
周之墨嗤笑出声,挨近了几分,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道:“云郡亭,你为何这般怕我?”
云郡亭镇定自若,依旧是那副冷心冷情的样子:“我并未是在怕你。”
“那你为何不敢正眼瞧我?”周之墨笑的十分不正经。
酒气扑在云郡亭的耳边,他似乎更醉了,这句话也将他砸晕过去。他倏地侧头,正落到那双盛满戏谑的眉眼中。
云郡亭后退一步,踉跄了下才站直。
今日在这处遇着他,也真是倒霉。
“眼下西凉储君之位空悬,想好该如何站队了吗?”周之墨没再逗弄他,直起身子问道。
云郡亭不敢轻易作答,只能含糊应付着:“此事西康帝陛下心中定然自有决断,况且我不过是一介东延质子,这种事不是我该考虑的。”
“是吗?”他低笑两声,而后才正色道:“云郡亭,想要让你入局的有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