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你有恩啊,”周之墨的语气低沉又疯狂,仿佛下一秒真的能取了她的首级,“那我对你呢?”
额上的汗滑落下来,玄商好不容易才稳住声音道:“主子对属下有救命之恩,属下一生也只会忠心于主子。”
“念在你效忠多年的份上,此事我不追究,日后云郡亭若是求助于你,定要先呈报给我。”周之墨道。
玄商这两年愈发觉得他难以捉摸,认为他此时说这话大抵是为了试探,于是道:“属下不敢!”
周之墨不满地“啧”了声,“让你帮你就帮,什么不敢!”
玄商埋下头道:“属下只效忠主子,誓无二心啊”
“本公子让你帮他!”周之墨收了剑,险些要和她吵起来,“能明白吗?帮、他!”
“啊?”玄商抬首瞥他一眼,百思不得其解。
“怎么?”周之墨回身往堂内走,说到这儿却蓦地回身瞧她,“听不懂本公子的话?”
“不,属下遵命。”玄商低头回道。
“行了。”周之墨叹了口气,无奈地挥了挥手,“去做事吧。”
玄商无力地瘫坐在地,望向他的背影中带着复杂。不知何时,他竟变得如此疯狂与喜怒无常了。
这样的人,着实让旁人敬畏与惧怕。
周之墨在山顶等到了宋与偕,见他进了祐城才与玄商等离去。一行人潜行至秦则宁的埋伏地,是一片山坳处,此时已经被遗殇带人解决了。
遗殇伪装成周之墨的面容,见时机差不多就屏退左右等待周之墨回来。
“妥了?”周之墨问道。
遗殇点点头,回望赫城的方向喃喃道:“赫城的烽火台点燃了。”
周之墨冷笑一声道:“在秦则宁的谋划中,我此时应该正在祐城的巷中与北秦士兵缠斗,或是已经拿下了祐城,回望赫城的烽火台无可奈何,只能弃了祐城。”
二人出了山坳,带着身后众人跨上马往赫城方向赶。
几日前他已发觉北秦的漠北军营异动,他此次带出来的人不少,为的就是形成夹击之势,迫使安国公父子退兵。
北秦紧邻大漠,安国公不敢轻易离了漠北,所以来的只能是安国公世子骆既清,他如今还未及冠,纵使是良将奇才也终究缺了些胆量。
马蹄踏过荒地,激起成片的尘土,威武的骑兵出了群山,直指赫城前的北秦军队。
两军正在交战,突然有一队骑兵奇袭,猛击军队后翼,这威力可想而知。周之墨指挥骑兵灵活作战,意在扰乱他们的阵型。
北秦军队慌乱了一阵,却又被主将迅速稳住。
周之墨所率领的骑兵作战灵活,不怕死一般穿梭在北秦步兵中,周之墨在马上探身,长剑一抹便取了人的性命。血水溅在他的胸膛,顺着他的盔甲滴滴答答地淌下。
垣忠侯是守城的好手,城内仅剩的步兵轮番上阵,杀上一轮便回城休整,意在拖住北秦军队以待援兵。
在不绝于耳的厮杀中,周之墨抹了把脸上的血。不得不说,老侯爷总是能给人充分的信任,只要他周之墨说能回来,他便信。
他不住地将战线往前推移,军队后翼尽管稳住了阵脚却又被猛兽般的骑兵冲散。
主将应是得了消息,后翼拿剑的步兵换上了长矛,专朝着骑兵的马腿刺去。
周之墨灵活驱马避开,又见有几人从马上摔了下来便改了战术。
他指挥骑兵后撤,冷声吩咐:“上火油!”
骑兵得了令,纷纷取下背上的弓箭。那箭筒中的箭矢之上都包了一小瓢火油,落到人身上或是地上油包就会破,再射上一支燃着火的箭就能起大火。
箭林如雨,北秦人虽迅速上了盾牌手,可是火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