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

“宋翯，你当初告知朕郡亭已死，可师兄来信说……北秦太子便是郡亭！”

宋翯忽然低笑出声，笑声撞在蟠龙柱上碎成冰碴。他缓步上前，雪衣掠过满地狼藉，指尖抚过龙案裂痕，“那时您说要为天下开太平，要让寒门子弟皆可执玉笏……”

萧予慎下阶，猛然抓住他前襟，绣金蟒纹在掌心扭曲变形。帝王温热的泪砸在宋翯手背，“宋翯，朕最信任的就是你！到最后背叛朕的依旧是你！”

“我从未背叛过你，是你亲手背叛了曾经的自己！”

“臣从未背叛过您。若您要称帝，云郡亭必然要除去，倘若没有我，也会有旁人动手！”宋翯轻轻掰开那双手，他后退三步跪倒，素白大氅铺陈如雪。

“臣只忠心中之君。”他的话音戛然而止，恰如殿外突然折断的飞檐铜铃。

暮色渐染朱漆宫墙，鎏金鸱吻在残阳下泛着冷光。虚掩的殿门被穿堂风推开半尺，门槛上掠过两道影子。

云初攥着食盒的指节泛白，翡翠镯子在腕间作响，绣着并蒂莲的裙裾扫过满地碎瓷。

“父皇？”软糯的童声惊起案上烛火，萧满从云初身后探出半张脸。

萧予慎望着两张熟悉的眉眼，心中念及云郡亭，也不知他因自己又受了多少苦难。

萧予慎的喉间突然泛起腥甜。他踉跄着扶住龙柱，指腹蹭过柱上斑驳刀痕，又忽地想起，幼时与宋翯在地上用草根写下的“天下为公”四个字。

晚风卷着太液池的水汽涌入殿内，将满地诏书吹得纷纷扬扬。云初刚要上前，却见帝王突然蹲下身子，像个孩童般捡拾那些破碎的纸页。

“够了……”萧予慎低低地笑着，“你去守靳北，朕不想再看见你！”

“臣”宋翯跪下，“领旨。”

夕阳将二人的影子拉得老长，与二十年前蜷缩在乱巷里的少年不同，这次两人不再相拥，而是背道相驰。?

第122章 战功彪炳

北秦 盛京

凛冬褪去，长街车马辚辚，喧嚣似浪涛翻涌。街边茶坊中茶香袅袅，众人围坐，神色各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