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表字谨诚
子逾提袍跨过红墙金瓦,一时竟说不出心中是何感想。
他想将玉琼带回自己身边,可又深觉亏欠,玉琼怨他他统统认下,只求他平安顺遂。
四季轮换,皇宫宫门古朴煊赫,并没有为今日之闹剧动摇分毫。
一只雀飞过朱墙,朝着北边而去。
靳北酷夏将退,余温又这般磨人。
玄商急冲冲地迈过门槛,额上的汗都来不及擦。
院中的人在收拾东西,云郡亭的物品不过两箱而已,多半是古时书籍。
她刚从山上回来,进门迎面就撞上了遗殇。
她吞了吞口水,先是朝屋里瞧了眼,而后压低声音问道:“王爷如何了?”
遗殇摇了摇头,拉着她走到一旁的杨树下,道:“说是不好,那场战争消耗了根本,腕上的伤又拖到如今,日后怕是连长久提笔都是费力的。”
“还有无乂,太不懂事了!前些日子闹了那么一遭,王爷心中郁结,若是那晚暮霭有丝毫的懈怠,王爷怕是不好。”
玄商一惊,颦着眉问道:“这事……”
“这事要知会主子,”遗殇道,“主子定会去请中玉师父,或许他有法子。”
“也只能这样了。”玄商喟叹道。
两人静默半晌,遗殇又问:“无乂呢?还在山上?”
玄商点点头,“王爷吩咐此事无须告诉他,他如今还不吃不喝地守在山上,真不知如何是好。”
“王爷虽疼他、体恤他,可也由不得他这么闹!我将他带回来。”遗殇说完,不等玄商开口劝阻便扬长而去。
玄商顾及屋内的云郡亭,也不敢闹起来,左右为难之下便由他去了。
她打起竹帘进了屋,苦涩的汤药味直往鼻子里钻。
云郡亭半躺于榻上,正偏头喝着药。
暮霭将药喂完,端着汤碗交由婢子,将榻边的小凳让了出来。
玄商瞧了他一眼,心觉他总是沉默寡言的。
“王爷不要急着走,不妨多留几日,待养好了身子也不迟。”她劝道。
云郡亭捂着帕子,低低咳了几声后道:“不必,京都来信,以宸那边需要帮衬。”
说罢,他将帕子折起,对玄商道:“玄商,我无事,莫要惊动阿慎。”
玄商一时语塞,云郡亭见此,开口宽慰道:“若是如今便让他知晓,他定会着急,情急之下多出乱子,我也忧心。”
“且阿慎来信说南楚之事已了,相信不消时我们二人便会再见,届时我自会告知于他。”
“是……”玄商应道。
“对了,玄商。”眼见玄商要走,云郡亭将他叫住,又给暮霭使了个眼色。
暮霭会意,将圆桌上的锦盒取来,递交给玄商。
云郡亭缓了缓才道:“我见将离使的双刃钝了,这可不好,我找人铸了一副,好歹是赶制出来了,你拿去给她罢。”
“属下替将离谢过主子!”玄商接了锦盒,道谢道。
云郡亭挥了挥手。
待玄商退下,云郡亭又抬眼看向桌上的两个锦盒,无声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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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
是夜,云郡亭披着外衣,提灯而起。
暮霭抱剑倚在廊下,见云郡亭起来便前来搀扶。
“苦了你了。”云郡亭一双泪眸瞧着他,暗叹道。
暮霭道:“是奴才应当的。”
云郡亭垂眸看向那盏暖黄的灯笼,少顷,在廊上坐下。
“王爷,夜里凉。”暮霭提醒道。
云郡亭充耳不闻,就那么歪在柱上。
暮霭不知如何再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