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去南大门!”云郡亭收回目光,无可奈何又焦急万分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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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
横冲直撞的战马就这么狠狠地撞上来,凌七一手持盾,尽管使尽浑身力气,却依旧被逼退几步。
他眼瞧着凌君钰淹没在马群中,内心绝望又不甘。
凌君钰眼前天旋地转,他的脚不断蹬着地面,企图挣脱战马腹上那锋利的尖刺。
他已经被敌军拖拽了许久,身上的盔甲散落在地面上,就连呼喊声也要听不见了。
他紧咬着的牙上汩汩流着血,整张脸被划得模糊不清,在这场堪称戏弄的包围中感到了深深的屈辱与无力。
他还在奋力抵抗着,却只能看到一双双充满戏谑的脸。
城中
云郡亭骑在马上焦躁地赶到南大门却为时已晚,他眼睁睁看着大门被打开,埋伏在城外的敌军瞬间冲了进来。
他来不及说什么,取下背上的弓箭,对准敌军便射了出去。
暮霭紧随其后,纵身跃起,将一名敌军打下马,而后骑着战马在敌军中横冲直撞。
将离带人轮番突围,手中的薄刃几乎要脱手。
玄商被尖叫与人群淹没,在和云郡亭交换了眼神后便带着百姓撤离,不料却又被城中的敌军堵住了去路。
玄商暗骂一声,却不得不带人迎战,又因顾着百姓安危变得畏首畏尾。
城外
战场稍远处,在战车上负手而立的端毅侯瞧着凌君钰那副不服输的样子,对身侧的一个老将军说道:“贺家后继无人,凌家便是贺家的传承,这小子身上很有当年贺竑的风范。”
“毕竟是敌人,越是将帅之才便越要斩草除根。”身旁之人接话道,“倒是世孙,若是常来战场历练,定也是个栋梁之材。”
端毅侯捋着胡子,板起脸说道:“那小子喜好偷奸耍滑,最会讨你们欢心,哪里有一点可塑的样子!”
“世孙还小,再大些就好了!”
“本侯像他这个年纪时早就成家上战场了,你瞧瞧他现在像什么样子!”端毅侯一听这话气得吹胡子瞪眼,反倒对凌君钰满眼的欣赏。
两人正说着,只见远处黄沙漫天,似是有队人马自西南方向而来。
“那是何人?”端毅侯眯起眼睛,眺望远处高高扬起的旗帜。
为首那人骑着骏马,身着烙有东延标志的盔甲,可细看之下却与旁人不同。
他手中藏蓝的旗帜猎猎作响,那声音响彻在每一个东延将士的心中。
端毅侯瞧清楚了,一时竟有些恍惚,不由得趔趄一步。
身旁的副将忙扶住他,关切道:“侯爷,您怎么了?”
端毅侯颤着手指着远处,“那、那是不是贺竑?”
副将随着他的手指看去,顿时大惊。
像,实在太像了。
“来人,围截!”端毅侯道。
晨晓落于贺岁聿肩上,他奔波了整晚,此刻却容不得他停歇半分。
他依照云郡亭所说,手持祖父贺竑遗物行至詹郡。谨玉茶楼于詹郡有恩,郡守范潜重又游说岱、粟、陵三郡出兵,由骑兵先行。
凌君钰的手信还未到四郡之时,贺岁聿已带人前来启郡解困。
贺岁聿显然也注意到了战车上的端毅侯。
尽管他须发皆白,面上沟壑起伏,但他那张脸却深深烙印在贺岁聿脑海之中。
行至敌军左翼,贺岁聿将东延旗帜立于黄土之上,身后轻骑越过他,灵巧地穿梭在重骑之中。
贺岁聿迎着狂风,高呼:“前靳北守备军指挥使贺竑之孙贺岁聿,今日特来报二十年前灭门之仇!”
端毅侯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