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敌军向那处狂奔而去,墙上的黑影也没了踪影。
三人松了一口气。
将离揉了揉酸胀的手腕,有种劫后余生的欣喜。
而暮霭未放松下来,依旧竖着耳朵,双手举起刀,沉声道:“还有人。”
云郡亭与将离立刻警觉起来,略显紧张地瞧着巷外。
他们面前的墙壁上映照出一人一马的身影,听声音正不徐不疾又带着目的地朝他们而来。
马蹄的声音回荡在这处格外清脆,每一下都敲在人的心上。
少顷,那人才真正来到三人面前。
骑在马上那人身姿挺拔,那身银色的盔甲更衬出他的笔挺,兜鍪之上的红缨貌似较旁人的都要艳红,透着一种狠劲。
他向巷中瞧过来,神情散漫。
熟悉感又涌了上来,云郡亭温和而坚定地和他对视。
那人调转马头,一夹马腹朝着三人而来。
云郡亭眯起眼,抬臂射出一箭。
那人低头躲过,锋利的箭矢将他兜鍪之上的红缨射下。
他好似并未恼怒,利落地翻身下马,行动之间甲胄碰撞。
暮霭与将离要上前,却被云郡亭抬手挡了回去。
“阿醉!”
尽管声音很闷,云郡亭依旧能辨别出来。
“长明”云郡亭紧走几步,到了他面前。
魏恙随手摘了兜鍪,吐出一口浊气,潇洒得甩了甩头:“可闷死我了!”
云郡亭瞧着那张熟悉的脸,顿时松了口气。
魏恙抱着兜鍪上下将他打量一番,道:“臂膀双腿具在,不错啊!”
云郡亭嘴角笑意一僵,黑着脸问道:“魏长明!说活捉我重重有赏的也是你罢!”
魏恙捂着肚子大笑起来,手掌拍着他的肩说道:“阿醉莫生气,我这是相信你定能化险为夷!”
两人立场相对,以前魏恙可没少干这种损事,云郡亭早已习惯。况且用他自己拖住敌军,为百姓争取生机之事也不是不可。
“你是怎么来战场的?”云郡亭问道。
魏恙掂了掂手中的刀,轻佻的一挑眉,瞧着他道:“老爷子不许我来,我自有的是法子跑来。”
“倒是你,”魏恙凑近几分,从他的额上瞧到他的鼻尖,“怎得来靳北这种地方了?”
“自是圣上旨意。”云郡亭低垂着眉眼,偏过脸躲开。
魏恙又看向他浓密而纤细的睫毛,丢了手中的刀,上前揽过他的肩道:“要我说,你那个兄长就是个奸人!倒不如来北秦,我带你痛快痛快!”
云郡亭笑得愈发苍白无力,推了推他道:“好了长明,你快快回去罢!”
魏恙无奈地扯了扯唇角,耸耸肩道:“好,你照顾好自己,可别被抓了!”
说罢,他松开手,默默后退一步。
云郡亭学着他的样子挑眉,“你放心。”
“你我如今是敌人,”魏恙摆摆手,转过身说道,“下次遇见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魏长明”云郡亭急切地上前一步,“今夜,多谢你的救命之恩!”
他瞧着魏恙的背影,心觉他们二人的每一次见面都有可能是最后一面,有些话还是当面说得好。
魏恙没有回头,只是高声道:“你若是能活过今夜,改日我请你喝酒!”
云郡亭虚弱又无奈地笑了笑,目送他上马远去。
云郡亭想起幼时出使北秦,秦亦临与魏恙总会变着法子哄他,可如今时过境迁,他们相对而立,也已明白家国之意。
这时,一个黑影落地,覆在将离耳边说了两句话。
将离面色一沉,对云郡亭说道:“主子,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