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拢着袖,掌心的手炉愈发烫手。
他回身,将手炉递给暮霭,对齐汀道:“齐大人,臣子是忠是佞,不只是一人说了算。”
齐汀嘴唇翕动,眸光自上而下看向云郡亭,矮下姿态询问道:“王爷何意?还请明示下官。”
云郡亭唇角带着浅淡的笑意,仿佛只是闲谈一般,他道:“宋翯算是大人的门生,他如今任刑部侍郎,又监管国子监司业事,乃是天下读书人之典范。”
齐汀恍然,颔首应下。
云郡亭垂首理着袖,又说起了齐汀方才所提之事。
“如今本王手中并无实权,如今更是被调任监察御史,不日便将动身离京。”云郡亭话锋一转,又道:“然,本王同齐大人有着多年交情,齐大人今日开口也是信任本王,本王定当尽力而为。”
齐汀本以为此事无望,听云郡亭这么一说,即刻道谢:“下官怎能同王爷攀交情!王爷大恩,下官定铭记于心!”
云郡亭瞧了眼天色,温文尔雅地开口道:“本王此番就是前来瞧一瞧,见西巷已安顿好,心中便无牵挂了。本王还要进宫,不能再与大人闲谈了。”
齐汀恭敬应了声,又说了些恭维的话,便送云郡亭上了马车。
待到了宫门,暮霭照例是在宫外候着。
他目送云郡亭向深宫中越走越深,瞧着那衣袂飘飞,像是天边的云,真实却又缥缈。
正当他入神时,云郡亭恰好回首,似乎是要嘱托什么。他鬓边的发被吹乱,却最终复行,没有留下一句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