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1 / 2)

周之墨拽着缰绳,将马调转过头来,并起两根手指指向远处道:“速战速决,拉着粮草是想被北秦人追上吗?”

正说着,指尖指的那处便刮来一阵烟尘,马蹄声震响。

“哼,来得正是时候,正愁没地方用。”周之墨自怀中掏出张写好字的绢纸,又朝遗殇的方向伸手,“弓箭!”

遗殇飞快递上。

“其他人先撤!”

他将那绢纸的一脚套在箭上,身后诸人策马而奔,他弯弓搭箭,弓身发出声声哀鸣。

只听“嗖”的一声,箭矢破空而去,直直射在北秦为首那人身后的树干上,箭尾摇摆不止。

周之墨拉坏的弓丢进火里,马鞭一甩,在火光中扬长而去。

北秦宁王,不过如此。

火光映照着周之墨离去的背影,那人眸色阴沉,语气也颇为咬牙切齿:“拿来!”

副将将箭矢取下,恭敬地呈上来:“王爷!”

秦则宁将那张绢纸展开,上面只写了两个字蛮夷。

蛮夷!

秦则宁气极,将那绢纸揉成团丢在了地上。

北秦与大漠接壤,却不是真正的夷族,可其他三国还是将他们视作蛮夷,若是没有他们,大漠彪悍的野马恐要踏破他们的城池!

真是个无知的小人。

周之墨众人一路躲闪,总算回了嘉城军营,垣北守备军众将一见周之墨纷纷围了上来。他左右应承着,艰难地到了主营帐。

他迈开步子将那些人甩到身后,提起剑柄撩开了营帐的帘:“老侯爷!”

帐内陈设简单,垣忠侯唐源益正与几个老将军商讨着军务,一见他便热切地招呼:“三殿下回来了!”

众将也纷纷起身,抱拳行礼。

周之墨裹挟着寒气进了营帐,又回了礼这才坐下。

“三殿下此次一去可还顺利?”唐源益向他那边微微倾着身子,询问道。

“自然,我烧了他们的粮草!”周之墨灌了盏茶,后露齿而笑,尽显少年意气。

“好!好啊!”

“三殿下乃良将之才啊!”

“三殿下果真勇猛!”

周之墨又是抱拳,道:“各位将军过誉了,之墨还有许多东西要同诸位将军讨教!”

唐源益见此情形,摸着胡子满意地点点头。他们西凉,后继有人啊!

遥想几个月前,周之墨乍来军营便带着一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架势,将军营里几个不服之人打了个痛快。上了战场也毫不怯阵,甚至每次都能奇袭扰乱北秦军队。

唐源益打断了众将的奉承之语,对周之墨道:“三殿下埋伏了一夜,想必累了,还是先回营帐休整片刻罢!”

“那便多谢老侯爷了!”

周之墨退出主营帐,寒风吹拂起他的发带。他敛起笑,看向天边漂浮着的云,却不知它们要被寒风吹到何处。

他的小王爷,如今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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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阿嚏!”

听着云郡亭打了两个喷嚏,时凉赶忙上来为他披上氅衣道:“王爷还是要注重身子,莫要着了凉。”

“没事的时凉,”云郡亭脱下氅衣指了指窗外,“这都开春了,方才许是被柳絮惹的。”

自子逾他们来了后,东延府便热闹了起来,除去桂树,也种了好些个花啊草啊的。

子逾也听着了,丢下花锄“噔噔噔”地跑到回廊上,双臂交叠在窗沿上道:“这可不行,王爷要注重身子啊!”

云郡亭无奈一笑,由着时凉将氅衣披到他身上。

他复伏案提笔,两人也要各自去忙,云郡亭却倏地叫住了子逾:“子逾,垣北那边可有传来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