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心是好事,小心点准没有错,放心,我会命人去查的。”萧予慎道,“若真的是他,咱们也不必与他闹个鱼死网破,绕开便好。”
云郡亭颔首,心中稍稍安定。
“萧兄,小王爷。”骆既清轻咳一声,偏过头去。
二人略显局促地分开,萧予慎道:“见笑了。”
“无事。”骆既清掀袍落座,将手中的信件递给萧予慎。
萧予慎接过,却没急着拆开,而是抱拳对骆既清道:“多谢。”
“是我该谢谢你们,”骆既清道,“这几日,着实麻烦了。”
萧予慎拍拍他的肩,语重心长地说道:“都是兄弟,日后若是有需要,尽管和我提。”
骆既清应下,呷了口茶怅然道:“二位真的要急着走吗?不若多留几日?”
“小王爷还要赶着回东延,这一路也耽搁了不少时日。”萧予慎推脱道。
骆既清闻此也只好作罢。
翌日一早,骆既清在徂州城外相送,三人就此作别。
半瞎的信上说,让萧予慎莫要再寻他。萧予慎虽是无奈,却只能作罢。
众人一路向南,待出了漠北与畿地,便是北秦的堑东。
镇守堑东的是端毅侯魏家,世子名为魏恙,字长明,幼时常随秦亦临到东延参加万寿节,是以,与云郡亭还算相熟。
魏恙此人不学无术,整日只知吃酒享乐,对驯马熬鹰等人也颇为精通。
只可惜他如今远在都城盛京,此番是见不着的。
待入了东延,便是另一番场景了。
靳北战火纷乱,与北秦打了近六年,可谓是饿殍遍野。
守靳北的是安远侯凌君钰,因此云郡亭并未声张。
待出了靳北,便是东延的畿地了。
此处是山林中的小道,时不时会窜出些野味,遗殇等人便带着萧满与云初四处捕猎,也就图一乐子。
云郡亭近日一直被萧予慎缠着,说是要教他骑马。
其实东庆帝在世之时,云郡亭常随他去猎场狩猎,也习过骑射,只不过这么多年过去,早就荒废了。
他胯下之马产自北秦,通体雪白性情温顺,名为玉影马,实乃良驹,是萧予慎挑了许久的。
自从入了东延境内,云郡亭便有自己的顾虑,他们很少走官道,多数是这般的林间小路。
如今,他就算不为了自己,也要为着云初二人。
他算是明白了萧予慎当初执意收养孩子的用意,就是为了用亲情牵绊住他。
不得不说,是个好法子。
萧予慎一拉缰绳,又向云郡亭那边靠近了点,将意图行至两人中间的萧满堵了个结实。
萧满朝他的背影瘪瘪嘴,暗叹一声小心眼,便又随着遗殇去别处玩了。
“就快到临京了。”萧予慎侧目看向云郡亭,唇角带着浅笑。
云郡亭略微紧张地握着缰绳,闻言回道:“许久未归,也不知如今是何样子。”
“放心,有我呢。”萧予慎昂着头,“你夫君神通广大。”
“这话我都嫌臊得慌。”云郡亭笑着接了一句。
萧予慎短促地笑了声,看向远处层叠的山脉。距临京越近,他的心越是不安。
“贺岁聿留在了靳北,我又让将离在戏生门挑了几人来,给你做暗卫。”
云郡亭指尖扫过马鬃,问道:“我还有无乂与暮霭,真的有必要添那么多人吗?”
萧予慎无奈,心知自家小王爷的心思,便道:“他们可以做近卫,暗卫再添两个,就两个?”
云郡亭这才点头同意。
远处驾着马车的无乂望着天边的云,心思飘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