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得倒是周到。”云郡亭穿戴好,神色恹恹地坐在榻上,晃着藕白的脚腕,道:“我想要个女儿。”
萧予慎应下,又唤子逾等人进来。
洗漱毕,萧予慎带他到了东跨院。
他们人还未至,朗朗的读书声便传到了耳中,周遭充斥着童稚与鲜活。
几人绕过空无一人的校场,后面便是私塾了。
登上阶,云郡亭透过窗隙探头一瞧,有几个孩子正打着瞌睡。
将离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拉了拉贺岁聿的袖角,压低声音道:“岁聿哥,你瞧,那个像不像当时的你?”
贺岁聿无奈地扯了扯嘴角。
子逾忍着笑意,“不光他,还有咱们遗殇大人呢,虽是茶楼之人,可瞌睡是一天也没少打!”
遗殇无力反驳他的话,却能揪着他的痛处:“也不知,是谁在校场上被我打得只知逃跑。”
将离想着往事,没忍住又笑出了声。
萧予慎睨了他们一眼,没说什么,带着云郡亭去了门边。
萧公子领了个俊俏的小公子回来的事,已经在诸位先生与孩子们中间传开了。
因此,教书的先生在看到生人时也规矩地行礼,道:“二位公子安好。”
萧予慎略一颔首,又看向堂中的学生。
学生们个个正襟危坐,打瞌睡的人也在看到萧予慎的瞬间醒了神。在这里,没有人敢在萧予慎眼前放肆。
唯有一人,他非但没醒,还撑着脑袋左摇右晃的。
萧予慎敛眸瞧着云郡亭,后者递给他一个眼神。
萧予慎会意,与云郡亭一同到了那个孩子面前。
那小孩觉得天黑了,想努力地睁开眼,身子却往一边沉。
他跌在地上,摔得屁股生疼,正要起身,却见身前那两双华贵的靴子。
他双手合十,暗叹一声完了。
云郡亭扶袖,向他伸出手温柔地询问道:“可摔疼了?”
那孩子的眸光掠过萧予慎黑着的面容,被吓得顿时一个激灵,也不敢去扶云郡亭的手,扑通一声就跪下来。
“公子饶命,小人知错了!”
云郡亭身子一僵,瞥向萧予慎。
萧予慎心虚地轻咳一声,忍着脾气道:“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那孩子的动作一顿,一双眼睛直溜溜地看着云郡亭。
云郡亭觉得他是被吓着了,暗中在萧予慎的腰间拧了下,而后和颜悦色地又向他伸手。
“快起来吧,这里没有人要罚你,更没有人要你的命。”
那孩子瞧了他半天,这将手搭在他的掌心。
云郡亭将他扶起,询问道:“你叫什么?”
“小满。”那孩子垂着头,双手忐忑地拽着衣角。
“你是小满那日生的?”
那孩子点点头。
云郡亭见他害怕,便没再问他。
经这么一个小插曲,众人对眼前这位好看的公子更是好奇。
云郡亭等人在侧旁听,顺道拿起来他们的功课查阅。
堂内皆是七八岁的孩子,云郡亭看过了他们所学的书卷与所写文章,觉得对他们这个年纪的人来说,有些晦涩难懂。
可文章这种东西,有人写得差,自然就有人写得好。
那是一篇关于四国政事的文章。
南楚富庶,西凉坐拥天堑,北秦尚武。而东延国小,多少年来只能靠着不停联姻、送质来维持。
可南楚虽说富庶,可多年来,国家的财政实际掌握在多个商行手中,其中最为庞大的便是万古商行。
西凉坐拥天堑,垣山山脉几乎将西凉处于一个封闭的状态,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