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萧予慎揽着他的后颈揉了揉,逗猫儿似的。
云郡亭道:“有你,我定是不怕的。”
二人一入院便见半瞎坐于厅内喝茶,屋内没点灯,两排太师椅连同茶几延伸至门前。
他今日收拾了一番,可头发还是稍显凌乱,倒是比那日干净多了。
萧予慎见此便跪于廊下,云郡亭也要跪,却又被他制止。
“不肖徒萧予慎,携内子云郡亭,见过师父!”
半瞎摇了摇头,用枯朽的声音道:“你起来吧。”
“师父……”
萧予慎还欲说什么,却见半瞎倏地起身,直接去了里间。
云郡亭将他扶起,对视一眼却又不知该不该开口。
萧予慎捉摸不透他的意思,刚要说什么,却见最近的一面小几上摆着一样东西。
他走近一瞧,玉色与明黄相映,底下缀着白色的穗子。
是一枚金镶玉的令牌。
萧予慎暗嘲这老头好面子。不想,在他伸手去拿令牌时,小几上未干的水渍却令他一怔。
大悲、大痛、大痴。
和他那日算的,一模一样。
他本以为是自己学艺不精,算出来此等悲事,却不想,半瞎算的也一样。
萧予慎微微侧眸,忽觉一阵心悸,就连呼吸都有些急促,听着了云郡亭的轻唤才猛然回神。
他擦掉水渍,面向屏风后的半瞎,行礼道:“多谢师父。”
“去吧。”半瞎道。
“徒儿退下了。”
说罢,他便领着云郡亭出了门。
他神色如常地将令牌系在云郡亭的腰间,揉着他的两颊道:“师父这是同意了,只是好面儿,不愿说罢了。”
他见云郡亭笑了才真正松了口气,看了眼天色道:“不早了,咱们去歇着罢?”?
第54章 溪云初起
翌日
萧予慎一把扼住云郡亭作乱的脚,欺身而上,问道:“要做什么,嗯?”
云郡亭拿被子捂着脸,止不住地笑。
直到萧予慎揉着他的腕骨,他不由得惊呼一声,这才觉察出不对。
“好夫君,我错了!”他求饶道。
萧予慎一把将被子扯下,逼近他道:“我看未必。”
萧予慎要挠他痒痒,他一边求饶一边躲闪,闹出的动静可不小。
门外
子逾着人捧着盆巾等物自院外疾步而来,经小桥到了廊下。
他隐约听着屋里有声音,便问守夜的宋与偕道:“主子们可起了?”
宋与偕支吾着,还不知该如何答时,屋内便传来细琐的哼咛和求饶声。
两人顿时僵在原地。
“公子可真是……”子逾会错了意,又顾及着云郡亭的身子,不由得腹诽道。
子逾喟叹一声,随即移开了话头,请宋与偕下阶,闲聊道:“柔嘉的风寒可好了?”
“几副汤药下去,好得差不多了。”
……
云郡亭听着了外面的动静,不愿再与他闹,央求着萧予慎放了自己。
萧予慎扶着他的膝窝,居高临下地冲着他一挑眉。
云郡亭瞧着他,没了被子的遮挡生出几分局促,偏过脸嘟囔道:“你不挺喜欢的……”
萧予慎一向拿他没有办法,放下他的腿,又下床弯腰将掉在地上的被子拾起,丢在了一旁。
云郡亭打着哈欠被他从床上扶起,又迷迷糊糊地穿着衣服。
他问:“咱们今天要做什么?”
“去看看那群孩子,你若是有合眼缘的,咱们就带走。”萧予慎亲自为他穿衣,动作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