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1 / 2)

“谨玉茶楼有先生授课,戏生门主要习武,我们便学着做生意。三方看似互不相干,主子们却又由着我们互相内斗。”

“只有在这里生存下去,才会得到主子们的青睐。”

温嘉言将烛光拨亮,靠在车壁上问:“那你们,就没想过逃跑?”

子逾摇了摇头:“我们无家可归。要么是买的,要么就是捡来的。”

子逾话音落下,马车内便陷入了一片死寂。

他见此,出声宽慰道:“这些都是过去的了,奴才自己觉得也没什么,真的。”

“当时在山庄,奴才还与遗殇、贺岁聿斗得死去活来,自觉也算是乐在其中,借着他们打发日子。”

他眼眸半弯,看着云郡亭真心实意地说道:“所以,奴才跟着王爷之后便没想着离开,奴才就认定王爷了!”?

第53章 别云山庄

山路崎岖,萧予慎恐马车颠簸,早早地便哄着云郡亭与自己骑马。

这个时节,山上的桂花开得正好,远远地看上去满山金黄。

萧予慎抬手便折几支,将最完整的塞到云郡亭怀中,剩下的便给子逾,让他到了山庄后养在瓶中。

直到云郡亭抬首,可以看到山顶那座巍峨的山庄之时,遗殇才来禀报。

他自山上而来,此时驱马跟在二人侧旁,支吾着要说什么。

萧予慎斜睨他一眼,斥道:“有什么便说,支支吾吾地做什么?”

“回主子,”遗殇垂首,“师父昨日来了……”

话音还未落下,云郡亭便感觉到萧予慎的身子僵了一瞬,而后黑着脸将遗殇挥退。

“怎么了?”云郡亭的手搭在他的腕骨处,有一下没一下地揉着。

萧予慎反手握住他的手,却只是说:“师父这人,有些古板……”

云郡亭敏锐地觉察出什么,唇边的笑意略略收起些,掺了点苦:“不然……”

“早晚都要见。”他在云郡亭的发顶落下一吻,驱马缓行。

云郡亭不想让他为难,可是这种事情难免要经历。

“你能给我讲一讲师父的事情吗?”云郡亭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问道。

“他呀,”萧予慎思索一番,语气竟也变得沉重了,“没什么可讲的。”

“他叫半瞎卦人,极擅占卜,师兄在这方面跟他学了个十成十,而我却只学了皮毛。”

“我原本应该还有一位师叔,也是那位师叔捡到的我。他们都是北秦人。后来因师父屡屡破戒,师祖便把他扫地出门了。”

“师叔因此事与师祖争辩,说心中有佛便是心诚,那一夜后,他也随师父走了。”

“他们一起云游,渐渐得知怎得就有了些名气。师叔讲经,而师父蓄起了发。”

“最后,我们到了东延临京。”

萧予慎的声音愈发低沉,云郡亭隐隐觉得会出什么事。

“师叔入宫为东庆帝讲经,却再也没能出来。师父宫门口跪了几日,求告无门,渐渐变得疯疯癫癫,就连眼睛也哭坏了。”

云郡亭一时怔住,和尚、讲经……

他的手不由得抖着,他记得这些事,却说不出口。

他自认为父皇是个好父亲,却不是个好帝王,尤其是那件事。

进宫讲经一事常有,可令他记忆尤深的,也只有那一个和尚。

他不记得和尚的样貌、穿着,只记得年纪很轻,带着一种孤傲又悲悯的佛性,像是从画中走出的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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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他蜷在东庆帝怀中昏昏欲睡,东庆帝却传了今日来讲经的那人。

他一进来,云郡亭便觉得,就连那烛光都黯淡了。

东庆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