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各有志罢了。”云郡亭道。
一声鹰唳惊空遏云,向下俯冲之时又凶又猛,掀起一阵狂风。
萧予慎认得这只鹰,是北秦最凶的一只,乃是宁王亲自喂养的猛禽,能够抓破人最脆弱的脖颈。
那只鹰原本像是冲着中玉而去,却不知为何,盘桓在茶摊上空久久不去。
闻谏见此尖啸一声,随即展翅飞了出去。
“闻谏!”云郡亭大惊,霍然起身喊道。
不料闻言已经飞至半空,紧咬在那只鹰的后面。
“是宁王的鹰,”萧予慎随着云郡亭追到棚外,“听闻是叫归。”
二人对视一眼。
北和帝给秦则宁取字不归,秦则宁便给自己的鹰取名归,还真是……
云郡亭收回目光,忧心忡忡地看向半空中的闻谏。
归的身形比它要大,若真是打起来,他担心闻谏会吃亏。
两只猛禽盘桓着、对峙着,却又不急着出手,像是在试探对方。
就在此时,一道响哨打破了这剑拔弩张的氛围。
“归!”远处一人勒马,马蹄高高扬起的同时,那人喊道。
归像是时刻警惕着闻谏一般,在半空转了个弯,而后才冲着那人而去。
来人身着银白轻甲,眉目间透着坚毅与凌厉,一看就是刚跑完马或是操练完而来。他正解着手上缠着的布条,让归得以落在他的掌背上。
闻谏拍打着翅膀落在云郡亭的肩上,而那双澄黄的眼还是转向归那边。
云郡亭也瞧着那边,心中早有了猜测。
他素闻秦则宁与秦亦临一般不苟言笑,且身上杀伐之气甚重,三尺之内鸟兽四散,乃是北秦的一尊煞神。
北秦良将众多,可获有如此称呼的便只有他一人。
秦则宁纵马而行,途经云郡亭之时不由得慢了些,不知是在看他,还是在看他肩上的鹰。
排队的百姓听着声响,纷纷道:“参见宁王殿下!”
秦则宁只是在马上微微颔首,又将手中的鹰放飞出去。
鹰隼本就善斗,在北秦,两鹰相争并不是什么稀奇事。
一道温润的声音自街头传来,“天色不早了,今日义诊就到此处罢。”
百姓闻言,作鸟兽散去,中玉那边也就收了摊子。
“你是何人?”秦则宁去而复返,居高临下地睨着他,胯下的马焦躁地在他面前踱着步。
云郡亭行了一礼,低眉顺目地答道:“回殿下,草民出身万古商行,现如今负责商行的丝绸生意。”
“丝绸生意?”秦则宁冷哼一声,讥讽道:“你是觉得这里会有人买你的丝绸?我倒瞧你十分可疑,恐是西凉的探子。”
他身后的亲卫蠢蠢欲动,萧予慎在此时不慌不忙地行礼,而后道:“殿下明鉴,我们二人不过途经此处,很快便会离去。”
“那只鹰,”秦则宁提剑,指着云郡亭道:“是我兄长的!”
云郡亭心头一凉,护着闻谏往后退了一步。
萧予慎挡在二人面前,刻意露出腰间的银质令牌,好声赔罪道:“殿下息怒!若非亲近之人,又怎能赠鹰?”
秦则宁自然瞧见了他腰间的令牌,微眯了眯眼。
“殿下”中玉匆匆赶来,脑后的纱布随着他的动作飘在脑后。
秦则宁见此翻身下马,他知中玉与万古商行关系匪浅,便有意将他带到二人面前。
“师兄。”萧予慎唤道。
中玉微微一怔,而后转向他,道:“师弟?你怎的来了?”
“不过是到处做些生意,途经岭西便总想着来瞧瞧你。”萧予慎笑着道。
中玉的唇角弯得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