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海炼狱中发生的事,长衡当然不得而知, 不过看他们此时相处,结果应该称得上是圆满了。

“身?为魔君,竟然以这?等手段窥探君侯行踪, 真是无?耻。”穷奇从一旁走来,对长衡行事深表不齿,身?体却很诚实地在?他身?旁蹲了下来,也看向水镜中。

“我这?也是关心兄长好不好。”长衡振振有词地为自?己辩解。

当然,也不乏有那么点儿出于私心的好奇。

但这?可是丹羲境上神?和兄长,换作谁能不好奇?

消息若是传出去,只怕六界都要为之轰动。

这?可是神?魔两族实力最为强大的两位存在?, 曾为旧友, 后来又结下生死?之仇,成了六界各族都知道的死?对头,曲折得可以写一出荡气回肠的戏文了。

息棠倒是还没考虑过这?些, 在?九幽已经有数日,她?和景濯也不是只待在?血海中,做什么也都需要喘口气的。

趁这?个机会?,景濯便也带她?在?幽都内外?走了走。

九幽的风光自?是与天?族多有不同, 别有一番壮阔。

不过,她?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数日来都没有空闲想其他的息棠试图回忆,但这?个念头才生出,站在?她?身?旁的景濯突然开口,打断了她?的思绪。

息棠抬头看去,只见灿烂的弧状霞光从山脊后升起,逐渐扩散,照亮了蒙昧夜色。

只有在?幽都东南方向外?的山巅绝壁上,方可从当年鸿蒙初开时留下的裂隙中,看到?漏下的极光。

这?是令神?魔也动容的风景。

极光下,景濯转过脸来,直直看向息棠,意?思很是明显。

息棠眼?中现出一点好笑,不过还是遂了他的心意?,抬头吻了吻他的唇。

看着这?一幕,长衡和穷奇头挤着头,发出了哇声,兄长和丹羲境上神?这?是真成了啊!

还没等他们多看两眼?,面前水镜忽然泛起波纹,随后猛地炸裂开来,顿时有无?数碎冰迎面落下,砸了他和穷奇一身?。

以魔族和凶兽的身?体强度,这?些碎冰当然伤不到?他们什么,不过这?显然是来自?景濯的警告。

碎冰化去,穷奇不由狂甩毛,又淋了长衡一脸水。

他抹了把脸,开始反思自?己为什么要找这?样一头坐骑。

观了极光,回到?魔宫水榭中时,息棠终于又想起了自?己方才升起的念头,她?好像是忘了什么事。

忘了什么呢?

她?撑着脸,伸指拨弄了一下桌案上放的泥偶,神?思有些散漫。

嗯……嗯?!

息棠动作突然一顿,神?情难得显出几分呆滞。

她?终于想起自?己忘了什么了。

有些手忙脚乱地取出那滴血这?是当日在?鸿蒙秘境中,景濯颈间?意?外?为云海玉皇弓所伤所落,息棠当时还没忘了这?事,将这?滴血留了下来。

不过这?些时日,她?却是完全将此事抛在?了脑后。

关于陵昭身?上的魔族血脉,究竟是不是来自?景濯,至今还没能验证,好在?息棠终于是想起来了。

陵昭的血,息棠手中是早已有了的,随着她?指尖灵光亮起,两滴血缓缓上浮,在?一闪而逝的章纹中,逐渐融合在?一处。

对于这?个结果,息棠脸上没有露出什么意?外?之色,反而有种尘埃落定的果然之感。

毕竟,她?早就在?丹穴山时就对此有所猜测,后来在?西荒时查到?的有关古楚国种种,无?疑也印证了她?的猜测,如今不过是确认下这?个结果。

相融的鲜血在?掌心消泯,息棠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