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秦天到底说了啥?”郁春明问道。
关尧弯腰拉被子的手一顿:“没说啥,就是从他嘴里问出了点有关李英的事。”
“有关李英的事?”郁春明皱起了眉,“秦天和李英很熟吗?”
“依照他的说法,很熟。”关尧回答,“秦天讲了自己十几年前和李英一起在远东百货打工的事儿,还坦白称,李英曾向他打听过江婶儿的经济来源。”
“经济来源?”郁春明目光微闪。
关尧存了半句话,没说全。
郁春明却已猜到了真相,他嘴唇一抖,吐出了几个字:“是和钱国伟有关,对吗?”
关尧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对。”
郁春明扶着桌子,有些脱力地坐到了床边。
“你其实早就想到了,是不是?”关尧轻声问道,“你和我一样,早就想到了江婶儿多半一直清楚钱国伟还活着,而且这么些年来,始终与他保持着联系。”
郁春明用力地按了按额头。
“至于江婶儿到底在这两个案子中,扮演了一个啥样的角色,目前我们还不能确定,”关尧没把话说死,他委婉道,“而且,按照秦天的说法,这些钱其实不是寄给江婶儿的,而是寄给吴老三的,在吴老三死后,收钱的人就成了秦天自己。”
“吴老三?”郁春明诧异。
“秦天还说,江婶儿大概率是不知道自己有这么一笔钱的,因为从始至终,吞下这笔钱的人,都是他和吴老三。”关尧回答。
吴老三,早年扎木儿锅炉厂机电组的小班长,人没多大本事,以至于锅炉厂改组后,就成了个无业游民,每天在各种狐朋狗友的家里混吃混喝,还干过强迫江敏去服装城酒吧坐台的脏事。
虽说秦天和吴老三没有血缘关系,但如今的秦天简直就是当年吴老三的翻版,俩人那泼皮无赖的模样如出一辙,尤其是问人要钱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