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话吗?”关尧打量道。
小孩试图从关尧的手里挣扎出去,但他生得太瘦,除了跑得快之外没有任何蛮力,挣扎了半天还是逃不出关尧的掌心,最后只好老老实实地憋着嘴,重新蹲在了地上。
“你是江婶儿的儿子?”关尧好奇,“我以前咋从没见过你呢?”
不,准确地说,应该是他这几年连江婶儿都很少见。
关尧奶奶讲,江敏回老家了,她当初因作风问题被松兰大剧院退回林场文艺团,又因作风问题被林场文艺团开除。三年前,江敏的父母赶着一辆牛车,从金阿林的大山沟沟里来到扎木儿,把她带回了老家,那之后,关尧就几乎没再见过这个漂亮的婶子了。
“你和江婶儿是回扎木儿了吗?”关尧也蹲下身,试图平视江心,“以后还走吗?要是不走的话,咱们就是邻居了。”
小孩抬眼看向关尧,目光怯生生的。
正在这时,远处传来了几声戏谑的喊叫,一群和关尧差不多大的男孩从大院外面冲了进来。
“在那儿在那儿,那小杂种在那儿!”领头的叫道。
蹲在地上的小孩“扑腾”一下窜了起来,扭脸就跑,但很快又被这群男孩围在了当中,其中一个长得又胖又矮的踢了他一脚,并笑骂道:“你娘老子是要饿死了吗?竟然敢去偷东西!”
关尧定睛一看,这胖子正是门口面馆老板家的儿子,原本面相和善,此时却凹出了一张相当狰狞的脸,他讥讽道:“长得跟个老鼠似的,干的事儿也跟老鼠一样,不愧是婊子养的!”
“打死他!打死他!”旁边一圈人起哄道。
“打人犯法,你们敢动手,警察就会把你们捉走!”关尧冲进人群,拦在了那小孩的面前。
面馆老板的儿子一横眉,昂起了下巴:“姓关的,别挡道,不然我们连你一起打。”
“你有种就来。”关尧从垃圾道底下扒拉出了一条长长的铁钩子,“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打赢我!”
然后,那天他便和江心一起,被揍得鼻青脸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