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亲别的男人,跟别的男人搂搂抱抱,我看见了……”
他的眼睛里有满满委屈和控诉的意味,眼底几乎有水光盈盈,说得两个服务员立马扭头看她,表情很是精彩。
语琪挨了一顿指控,只觉得六月飞雪都不能平她的冤屈明明在医院加了一天班,连个男人的手都没拉过,哪来的搂搂抱抱亲亲的?
她见两个服务员看自己的眼神越发不对劲,连忙一边将他往小区里带,一边低声在他耳朵边压着嗓子道,“你是不是这几天没吃药,又有幻视幻听了?”
戚泽看着她,摇摇头,过一会儿又点点头。
“……啥意思?我可不懂你这暗号。”
他向她招招手,示意她附耳过来。
语琪气得牙痒痒,但也没法,只好把耳朵凑过去。
戚泽站不住,额角几乎是抵在她头发上,身上的淡淡酒味立刻将她包围,语琪听到他在耳边低低道,“我吃了,可还是看到……”
她斜眼,“看到我跟别的男人卿卿我我?啥时候的事?”
“时候不对,我知道,是你值班的时间。”戚泽低着头,一副安静又老实的模样,“打电话去医院找你,她们也说你在医院走廊巡逻。你不可能同时出现在两个地方,所以是我”
所以是他看错,或者说,看到了不存在的画面,听到了不存在的声音。
语琪心里咯噔一声,这是幻视与幻听,遗留的精神问题。一方面要靠药物压制,另一方面也需要病人自己靠意志力胜过,不断告诉自己那只是幻觉这是她当初料想过的最糟糕的状况。
目前看来,戚泽还算神智清晰,能分辨得出幻觉与现实的区别只是能分辨,不代表就能不受那幻觉的影响。
戚泽似乎也知道是他自己的问题,没甚底气,也没什么脾气,她叫他抬腿他就抬腿,叫他上台阶就上台阶,难得地配合。
但语琪还是觉得自己拽着一只滑不留手的人型沙包袋,要不是戚泽实在有张好看的脸,她真想甩开手把他扔地上,没法子,实在太沉了。
在疗养院还有其他医生护士帮忙,可在这里只有她一个。
语琪好不容易一步步地把这死沉的人肉沙包袋拖进单元楼的电梯,这气人的家伙居然一声不吭就靠她身上睡着了。
她深呼吸了半天,才忍下给他一巴掌的欲望,打电话给戚医生报告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