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进工作者”徽章随着动作闪闪发亮:“妈说得对。乔同志这样娇贵的手...”他目光落在乔薇薇瓷白的手指上,喉结滚动了下,“怎么舍得让她沾阳春水。”

乔薇薇差点笑出声。

这套说辞和梦里一模一样婚前说“舍不得”,婚后就成了“连个碗都洗不好”。

而乔栋梁和任咏珊互相对视,心里倒是满意这个回答。

“来来,老刘惠芬还有小刘啊今天都多吃点!”任咏珊脸上堆着罕见的热情笑容,眼角的细纹都舒展开来。

她夹了块肥瘦相间的红烧肉放到刘建军碗里,“建军尝尝阿姨的手艺。薇薇,给客人倒汽水。”

乔栋梁也举起酒杯,军装袖口的扣子在灯光下闪闪发亮:“老刘,咱们走一个。孩子们的事啊,顺其自然就好。”他抿了口酒,眼角的余光却一直留意着女儿的反应。

乔薇薇心头发冷,梦中也是这般,这家人配合的好极了,处事圆滑让人抓不到把柄。

刘建军在外人面前永远是温文尔雅的“先进工作者”,刘大庆更是把“老革命”的架势端得十足。

还有最会演戏的王惠芬,这个永远梳着一丝不苟发髻的女人。

乔薇薇拖着被打断的肋骨爬到公安局,而王惠芬当着所有人的面,抄起扫帚往刘建军身上打,又“扑通”一声跪在她面前,额头磕得砰砰响:“薇薇啊,妈给你赔罪......”

最后民警摇头叹气,在笔录上写下“家庭纠纷”。

第二天,王惠芬就在妇联会议上哭红了眼睛骂着自己儿子,转头却悄悄把纺织厂新来的女工资料塞给儿子。

乔薇薇端着汽水走过去,当刘建军接过杯子时,她突然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张丽的指甲该剪了。”

玻璃杯“当啷”撞在搪瓷托盘上,橘子汽水溅在刘建军擦得锃亮的皮鞋上。

乔薇薇盯着刘建军瞬间惨白的脸色,这不是梦!

梦中刘建军在厂里同时交往着三个女工。

“对不起呀刘同志。”

乔薇薇笑得天真无邪,故意提高音量,“我手滑了。您这伤...是检修机器划的吗?”

“是啊,不小心划伤的。”刘建军神色不变,他下意识地拉了拉袖口,却让抓痕暴露得更加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