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薇薇正要骂人,院墙里突然传来父亲的脚步声。
顾宴反应极快,一把捂住她的嘴,另一只手拽着她躲到槐树后面。
两人紧贴着树干,乔薇薇的后背能清晰地感受到顾宴胸腔的震动。
"奇怪..."乔栋梁的声音越来越近,手电筒的光束扫过狗洞,"明明听见动静..."
乔薇薇屏住呼吸,突然发现顾宴的右手还保持着捂她嘴的姿势,掌心有股橘子汽水的甜香。
她鬼使神差地舔了一下,顾宴像被烫到似的猛地缩手,耳尖在月光下红得滴血。
"属狗的啊你!"他压低声音,从兜里掏出个油纸包拍在她怀里。
热乎乎的烧鸡香气顿时驱散了雪夜的寒意,油渍在军大衣上晕开深色的痕迹。
“对啊,我本来就属狗!”乔薇薇说的理直气壮。
“呵!怪不得那么有绝活。”
乔薇薇站起来就要踢他,被顾宴躲了过去。
"喏,赢了五块钱买的。"
他把油纸包塞进乔薇薇怀里,指尖还带着牌桌上的烟味,"李胖子输得裤子都快没了。"
乔薇薇掀开油纸,热气糊了她一脸。
烧鸡金黄的皮上凝着油珠,在月光下亮晶晶的。
她突然鼻子一酸,眼泪"啪嗒"砸在鸡腿上。
"哎哟我的小祖宗!"顾宴手忙脚乱地翻遍四个口袋,终于从裤兜里掏出一块皱成咸菜的手帕。
"您这金豆子比烧鸡还贵呢,再哭我可要拿搪瓷缸接了去供销社换糖票了。"
乔薇薇"噗嗤"笑出声,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就着顾宴的手帕狠狠擤了把鼻涕,手帕上顿时开出一朵"花"来:"我爸要送我去纺织厂......逼着我嫁人......"
话没说完又哽咽了,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在雪地上砸出一个个小坑。
顾宴蹲在她面前,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他忽然伸手,用拇指抹去她脸上的泪痕,指腹的茧子蹭得她生疼:"瞧瞧,妆都哭花了,跟个花脸猫似的。"
“我爸让我三选一,要么去纺织厂干活,要么去支边吃苦,要么找个人嫁了,可我既不想去干活也不想去吃苦,可是嫁人我又不知道嫁给谁,要是嫁给个狼心狗肺的又要干活又要吃苦。”
顾宴听着乔薇薇抽抽搭搭的哭诉,月光下他痞气的笑容渐渐敛去。
他蹲下身,把油纸包里的烧鸡仔细包好,突然抬手用拇指抹去她脸上的泪痕,指腹粗粝的茧子蹭得她脸颊微微发疼。
"傻子,"他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这不还有我么。"
乔薇薇的哭声戛然而止,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远处岗哨的探照灯扫过来,照亮少年通红的耳根。顾宴突然抓起她的手,把油乎乎的鸡骨头塞进她掌心:"喏,啃干净。嫁人的事......"
他别过脸去看黑漆漆的训练场,"...嫁人还不如嫁鸡。"
乔薇薇愣了两秒,突然抓起鸡骨头砸他:"顾宴你混蛋!"油花溅在他军装上,像撒了一把星星。
顾宴也不躲,反而凑近了些:"要不这样,"他变戏法似的从裤兜掏出一副扑克,"抽一张。
红桃去纺织厂,方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