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薇薇摇头：“厂里两百多工人等着吃饭呢。”

他们想了个折中的办法。

顾宴尽量减少出差，重要会议都安排视频电话。

办公室里多了个游戏围栏，谈判时小家伙就在里面玩积木，偶尔咿咿呀呀打断爸爸的发言，反而让气氛轻松不少。

第109章 排第一个

不知不觉间，院子里的石榴树长得更高了。

盛夏时节，红艳艳的果实压弯了枝头，乔父特意在树下搭了个小凉棚，摆上藤编的桌椅。

顾宴从外地带回来的紫藤花种子，如今已经爬满了半边院墙，每到春天，垂落的紫色花穗像瀑布一样倾泻而下，香气能飘进客厅。

原先坑洼的水泥地，如今铺上了青石板，缝隙里嵌着鹅卵石，儿子最爱光着脚在上面跑来跑去。

角落里还砌了个小池塘，养了几尾锦鲤，是顾父的宝贝，每天雷打不动地来喂食。

客厅里，原先的老式木沙发换成了进口的真皮沙发，软得能让人陷进去。

茶几上摆着乔薇薇从深圳带回来的水晶果盘，阳光一照，能在墙上折射出彩虹般的光斑。

主卧的床换成了席梦思，软得乔薇薇第一晚睡上去时差点滚下来。

衣柜里，乔薇薇那些手工缝制的裙子旁边，如今挂满了从广州、香港买回来的时髦衣裳。

但她最常穿的，还是顾宴第一次倒卖牛仔裤时，特意给她留的那条浅色喇叭裤，已经洗得发白，却舍不得扔。

时间变化很快，不变的是最让人头疼的是父母们的“争宠”。

乔母总抱怨：“周末怎么又去爷爷奶奶家？”

顾父则直接给孙子买了匹小木马，就放在自家客厅。

有次两家同时准备生日宴，差点闹出双胞胎笑话。

转机出现在孩子周岁那天。

乔薇薇设计的亲子装系列突然爆火，香港客户追加五千套订单。

顾宴当机立断，把厂房隔壁的仓库改成了设计部。

“以后你主抓设计，”他抱着妻子转圈，“生产交给嫂子！”

这个决定解放了乔薇薇。

她上午去团里排练，下午到设计部画图，傍晚准时接孩子。

有次灵感突发，她直接在儿子的小围兜上画草图，没想到成了最畅销的款式。

顾宴的生意也迎来突破。

他拿下广交会专场，把“霓裳”品牌打进了东南亚市场。

庆功宴上，港商陈老板拍着他的肩：“顾生，明年要不要试试欧美市场？”

生活渐渐找到平衡点。

乔薇薇不再纠结体重，她发现微微丰腴的身材反而让舞姿更显柔美。

顾宴学会在饭局上提前离场，就为赶回家讲睡前故事。

小家伙在排练厅和厂房里长大，刚会走路就模仿妈妈跳舞，逗得女工们直乐。

有次演出结束，乔薇薇在后台收到一束奇异的花用各色布料扎成的“玫瑰”，每片花瓣都是她设计的布料。

卡片上写着：“给最伟大的舞蹈家妈妈顾家父子敬上”

她抱着花又哭又笑，妆都花了。

秋天，院里的石榴又红了。

乔薇薇抱着儿子摘果子，小家伙使劲去够枝头最红的那颗，差点从她怀里溜下去。顾宴赶紧托住，一家三口笑作一团。

“妈妈跳！”儿子突然指着树下空地。

乔薇薇即兴起舞，落叶在她脚下沙沙作响。

顾宴抱着儿子当观众，小家伙兴奋地拍手，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旋律。

那是他听了无数遍的排练伴奏。

舞毕，乔薇薇气喘吁吁地接过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