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工们低着头，赵玉桂脸色发白，翠花咬着嘴唇不敢说话。

乔薇薇拿起一条裙子，仔细检查，手指微微发抖。

顾宴走过来，按住她的肩膀：“没事，重做。”

乔薇薇抬头看他，眼眶发红：“布料钱、工钱、时间……”

顾宴捏了捏她的后颈：“赔了就赔了，再赚。”

那晚，乔薇薇没回家，在厂房里熬了个通宵。

她拆了一条裙子，重新画线，调整版型，甚至亲手绣了一朵花做样本。

天亮时，顾宴推门进来，手里拎着豆浆和油条。

“媳妇，歇会儿。”

乔薇薇抬头，眼下挂着青黑，却笑得灿烂：“顾宴，我找到问题了！”

她拉着他看新改的样衣，“之前的裁剪方式太浪费布料，我重新排了版，一件能省两寸布！”

顾宴怔了怔，突然捧着她的脸亲了一口：“我媳妇真是天才！”

改良后的第二批货顺利通过质检。

老陈甚至加了一千件的订单。

半年后，“霓裳制衣”的招牌挂在了厂房门口。

女工从最初的五人增加到三十人，赵玉桂管着两个车间，翠花成了技术指导。

顾宴跑遍了南方的布料市场，乔薇薇的设计图堆满了办公室的抽屉。

某个深夜，乔薇薇伏在案前画新款大衣的草图，顾宴推门进来，身上还带着南方的潮气。

“还没睡？”

乔薇薇揉了揉酸痛的脖颈：“马上就好。”

顾宴走到她身后，温热的手掌按上她的肩膀：“别太累。”

乔薇薇仰头看他，突然笑了：“顾老板，咱们的厂子，现在值多少钱了？”

顾宴挑眉，从怀里掏出一张存折，在她眼前晃了晃：“够买十架钢琴，我们家乔乔怎么这么旺夫呢。”

乔薇薇笑着捶他，却被他一把抱起。

“走，回家睡觉。”顾宴在她耳边低语，“明天还有更大的生意等着呢。”

月光洒在厂房的招牌上，“霓裳”二字熠熠生辉。

第105章 有孩子了

顾宴的吉普车开进军区大院时，几个在树下乘凉的老太太齐刷刷地转过头。

“哟，这不是顾家那小子吗？”

王婶子眯着眼，手里摇着蒲扇，“听说现在当大老板了？”

“可不，”李婶撇嘴，眼神却忍不住往车上瞟，“以前整天带着他那帮兄弟在文工团门口吹口哨，现在倒人模人样了。”

车门一开，乔薇薇先迈了出来。

她穿着浅灰色的确良连衣裙，腰间系着一条细细的皮带，脚上是锃亮的小皮鞋，整个人像是从画报里走出来的。

“李婶好，王婶好。”她笑着打招呼，声音清亮。

老太太们一愣，随即堆出笑脸：“哎哟，薇薇回来啦！”

顾宴从后备箱拎出大包小包，有印着外文的铁盒饼干，色彩鲜艳的布料，还有两台崭新的家电设备。

“顾宴！”隔壁楼的张政委正好路过，惊讶地瞪大眼，“你这是……发财了？”

顾宴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小本买卖，混口饭吃。”

顾家客厅里，顾父盯着桌上那台洗衣机，脸色阴晴不定。

“爸，”顾宴把汇款单推过去，“这是给家里添置的。”

顾父扫了一眼数字，手指一抖。

整整五千块。

“你……”老爷子猛地站起来，军装上的勋章叮当作响，“这钱哪来的？”

“服装厂赚的。”顾宴站得笔直，像在汇报军务，“合法经营，完税证明都在这儿。”

林雅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