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风裹挟着槐花香,她下意识摸了摸发髻,今天排练新编的《沂蒙颂》,头发丝里还沾着汗水。

邮局就在转角处,柜台后的老周从报纸里抬起头:“乔同志来啦,正好有你两封信。”

她拐进邮局,取了信,两封薄薄的信封安静地躺在掌心,一封字迹工整,一封龙飞凤舞。

哥哥的字和顾宴的字,她闭着眼都能认出来。

她没急着回家,而是拐进了街心公园。

长椅上的油漆有些剥落,蹭在裙子上会留下细小的白屑。

乔薇薇先拆开了那封平整的信,哥哥的字迹像他本人一样一丝不苟:

“薇薇:

我已平安抵达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这里比想象中还要靠北,五月份了还得穿棉袄。不过老乡们都很热情,昨天还给我们新来的同志杀了只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