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心里空落落的，对不？”

赵玉桂把拧干的衣服抖开，“男人不在家是这样，习惯就好。”

“顾礼每次走了之后就我一个人在家，家里空落落的，有时候夜里还害怕，后来生了小虎我还有个陪的。”

突然的情绪压抑，乔薇薇也不知道怎么该安慰她好。

乔薇薇去抱出几件衣服：“嫂子，过几天文工团要拍摄，你帮我看看穿哪件好？”

赵玉桂眼睛一亮，粗糙的手指轻轻抚过每件衣服，最后拎出一条改良版的军装裙：“这件好，衬你。”

“我也觉得！”乔薇薇惊喜道，“就是腰身有点宽，我拿回去让我妈帮我改改。”

“这好办。”

赵玉桂回了房，拿出针线，牙齿咬断线头，“这点活计我给你干了。”

只见她手指翻飞，不一会儿就把腰线收得服服帖帖。

乔薇薇转了个圈，裙摆像花瓣一样绽开：“嫂子！你手真巧！”

“这算什么。”

赵玉桂腼腆地笑笑，“你要是喜欢，我还能照着图样给你做新的。”

乔薇薇看着嫂子粗糙却灵活的手指突然问：“嫂子，你想不想找份工作？”

赵玉桂低着头，声音带着几分不自信：“我？我还是算了吧......”

她手指无意识地搓着衣角，“我什么都不会，大字也不识几个，不知道能找个啥活，顶多会干点家务缝缝衣服。”

乔薇薇看见她通红的耳根，那是常年风吹日晒的痕迹，也是此刻难堪的证明。

赵玉桂突然用力拧干一件衬衫，水珠溅在两人之间的青砖地上：“再说了......小虎才两岁，离不得人。”

她往褪色的围裙上擦了擦手，指节因为常年劳作有些变形，“等孩子再大些吧。”

第89章 合伙生意

乔薇薇注意到嫂子偷瞄她练功服的眼神，那种渴望又怯懦的目光，像隔着橱窗看糖果的孩子。

“嫂子，你手这么巧，完全可以通过这个手艺找个活干。”

“嗐，乡下把式罢了。”赵玉桂突然打断她，把洗好的被单抖开。

水雾弥漫间，乔薇薇看见她飞快抹了下眼角，“哪像你，会跳舞，还会看图画画。”

一件小虎的肚兜从盆里漂出来，赵玉桂慌忙去捞，溅起的水花打湿了她的布鞋。

她蹲在那里，突然很小声地说：“薇薇，你真好看。”

不是夸裙子，不是夸舞姿，是羡慕那个能昂首挺胸站在舞台上的，完整的“人”。

乔薇薇蹲下来，手指轻轻碰了碰小虎身上那件绣着老虎头的红肚兜：“嫂子，这虎头绣得真精神，是你自己做的？”

赵玉桂搓了搓粗糙的手指：“乡下人都会点儿......”

声音越说越小，像是怕人笑话。

“那你能照着图样做衣服不？”乔薇薇突然跑回屋，翻出几本时装杂志，又抱来一匹水红色的的确良布料。

这是她压箱底的嫁妆，“你看这裙子，能做得出来不？”

赵玉桂的手指在杂志彩页上悬着，不敢真碰上去。

那些烫着大波浪的模特穿着时髦的连衣裙，像是另一个世界的人。

乔薇薇翻出素描本，唰唰画起来，“按这个样子。”

纸面上很快出现一条收腰大摆裙，腰间要缀着盘扣，“布料有剩的都归你。手工费我单出。”

“我......”

她嗓子发紧，“我这笨手笨脚的......”

“嫂子！”

乔薇薇一把抓住她满是茧子的手，“你摸摸这料子。”

的确良布料凉滑如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