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不会照顾自己,让人怎么放心?”他摇摇头,退回来,走进厨房。

谢津渡走后,被窝里渐渐冷却,周景仪伸伸腿醒了。

今天得回赵文丽那儿过年,她匆匆洗漱过后下楼。

在楼梯上,她发觉了不对劲。抽油烟机怎么在响?不对,厨房里有人!

她下意识觉得那是谢津渡。难不成他从伦敦回来了?

待男人转身,她发现那是William。

“你昨晚怎么没有回去?”周景仪声音很大,打破了客厅里的宁静。

男人指了指手里的餐盘,意思是给她做了早饭。

周景仪眉头直蹙,余光掠过餐盘里的煎蛋,略微松了口气,谢津渡不会做这么简单的早饭。

他做的煎蛋要么是五角星形的,要么是爱心形的,还会放芝士。

所以,这不可能是谢津渡。

男人放下餐盘要走,周景仪却说:“既然你做了早饭,那就吃完再走吧。”

William有些忐忑地在对面坐下。

周景仪去冰箱找盒装牛奶,倒了一杯给他。

牛奶冰牙,但是他一口气喝完了。

周景仪喝了两口冰牛奶,嫌弃地丢下杯子,男人接过去,替她放进微波炉热了一分钟。

“今天晚上,你和谁一起过年呀?”周景仪边吃盘子里的煎蛋边问。

男人打字回:“一个人过。”

周景仪笑着问:“那你晚上能继续过来陪我吗?我今晚给你三倍工资。”

他点点头答应。

谢津渡知道这很冒险,但是他无法拒绝,如果他不来,她八成又要喝酒。

那天以后,他每天晚上都会过来哄她睡觉,风雨无阻。

周景仪不再去店里看帅哥,也不再酗酒,渐渐地将谢津渡淡忘,甚至做好了他不回来的准备。

时间一晃到了四月,谢津渡还没回伦敦的打算。

主治医生天天打来电话来催:“Aron你说句准话,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康博里斯先生已经找我好几回了。”

谢津渡笑着说:“我最近好多了,不需要治疗,连药也不用吃。”

丹尼斯一听他这语气就觉得事情不妙,“你又断药了?你知道你这种行为有多危险吗?我上次帮你检查时,发现你心率失常,这表示你已经有了躯体上的”

谢津渡打断他冗长的赘述:“丹尼斯,你知道吗?我太太她还爱着我。”

丹尼斯皱起眉毛,有种深深的无力感,他太了解自己这位病人了

傲慢、固执、难以沟通,现在还很恋爱脑,简直无药可救。

“她能爱你一辈子吗?”丹尼斯想点醒他。

“我会让她爱我一辈子的,她很依赖我。”谢津渡笃定道。

“Aron你太骄傲了,你要是”这种病本身不可怕,可怕的是它会导致自杀。

“我不在乎,我只想她能开心。”

四月的最后一个晚上,周景仪没有让William哄睡,而是拉着他去了江边放烟花。

那天下了场小雨,雨丝细腻,江面上起了一层薄薄的雾,能见度不高,有些湿湿的冷。

她一点也不在意下雨,只是让他帮忙点烟花。

一簇簇烟花飞至半空,惊雷般炸开,流光迸溅四射,红的、紫的、金的、绿的一会儿像凝固的光条,一会儿像洒落的星星糖。

如果是在晴天,这些烟火是极漂亮的,偏偏赶着下雨,烟花炸开的颜色像是被水泡化了,朦朦胧胧的,仿佛和眼睛隔着一层薄布。

烟花放到一半,雨下大了,他要去车上拿伞,被她拦下。

周景仪低头点了支烟,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