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羽……”张餮不太希望让自己的宝贝双手沾上这种脏东西的血,但宋松羽眼中的决绝却让他闭上了嘴,很多东西必须他的宝贝自己来,他的宝贝才能迈得过去。

他把手里的带血的匕首递给宋松羽,但宋松羽没有接,他走过去看着地上烂肉一般的波尔。

他的脸色发白,不由自主地咬紧了嘴唇,微微颤抖的双手变得一片冰凉,他隐隐感觉到了牙齿咯咯作响,紧张地攥紧了拳头,手指尖狠狠扎地向手心,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所有的恨意在此刻凝聚,一桩桩一件件,那些把少年骨头碾碎的恶行,恨啊!铺天盖地的仇恨好似将他整个人席卷。

他好恨,恨那些人的残忍,恨他们对自己莫名其妙的伤害,更恨自己的软弱,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恨自己无力反抗,他们把他的人生当做一场博弈的游戏,他却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反抗不了。

癫狂的情绪让宋松羽的拳头狂风暴雨一般往波尔那张让他作呕脸上招呼,力竭停下来时,宋松羽指节皮肉翻起,狰狞恐怖。

“为什么?”他瘫坐在地上,眼睛睁大直勾勾的看向旁边的鄢楼弃,满眼质问,大颗大颗晶莹的泪珠滚落,目光涣散。

宋松羽两手虚虚捂住自己的脸低下头,颤抖着张开嘴,声嘶力竭疯了般地去吼去喊,却最终恍恍惚惚地发现自己竟发不出任何声音。

终于发泄出来了,但他的心脏始终有种绞痛感,就好像是一台生锈的榨汁机,随着意识逐渐平静,痛感也在不断加强,手脚克制不住地痉挛,冷汗浸透了后背,全身的力气仿佛被瞬间抽空。

“羽羽不怕,他们再也伤害不了你了。”张餮从身后把他搂进怀里,柔和的声音轻轻在他耳边低喃,安抚着宋松羽崩溃的情绪。

“鄢老板,饭热一下,哦对了,还有,你那个朋友,叫丝丽尔是吗?你们对我的宝贝做的事情,看在我的合作伙伴你好爸爸的面子上,我只要你半条命。”张餮轻手轻脚的把宋松羽抱起来,准备上楼给他的宝贝洗漱一下再下来就餐:“至于他,你们做过的所有事情都会在他身上百倍奉还。希望你明天还能爬的起来去帮你的好朋友收尸。”

“不……”张餮提起丝丽尔作为朋友的波尔没什么反应,倒是倒在一边的路易因为他的名字抽到了一下,意识到张餮的意思他颤颤巍巍的爬起来:“……不能这样,那家伙会死的……”

“求你……放过他……“他急切的乞求:“你可以废了我的手,放过他……求你……”

张餮并没有停下的意思自顾自的缓步上楼。

“求求你哥哥。”路易是在叫宋松羽,他已经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毫无办法的他只能胡乱乞求:“你们可以把我的手废了,放过他,放过他吧!”

“……阿餮。”宋松羽漂亮的眉头微蹙,他不是圣人,丝丽尔和波尔对他的所作所为他对这两个人恨之入骨,路易的袖手旁观和羞辱也让他生不出一分心软。

但那句哥哥却还是让他迟疑了,年少不得之物,终将困其一生,亲情对于宋松羽来是就像软肋,他太渴望,一丝丝都能触动心弦。

“什么?”张餮抬头看着他,脸色不太好,语气也冷淡了几分,他静静的看着宋松羽声音干涩沙哑:“我并不喜欢,也不开心。”

宋松羽知道他是在跟自己解释他并不是绿帽癖,宋松羽意识到他已经解开了心结,了解了自己内心深处的本我:“我知道,我也不开心。”

“那就杀了他。”张餮轻笑,笑的温柔。

“可是我不想让阿餮杀人,我不想阿餮的双手因为我沾满鲜血。”宋松羽安抚一般亲了亲张餮受伤的唇角。

张餮不太情愿的撇了撇嘴。

“张少爷,我砍一根手指给您泄愤,你最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