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间影音室装修好到现在,从来没使用过。
她一直把这里当作杂物间,放置些闲置物品,阿姨常常过来打扫卫生,也算整洁。
周景仪调试投影时,谢津渡目不转睛地盯着角落里摆放的东西
他们一起读过的画报、书籍,学生时代制作的手工,还有他们的合照。
这些旧物,她竟然一直保留到了现在……
那种柔软的温情,冲淡了盘踞在他心头的焦渴。
比起和她做///爱的快感,他更渴望得到她真切的爱意。
周景仪将设备布置好,扭头问他想看什么电影
却见男人一言不发地踱步至角落,俯身拿过一张照片,仔细端详起来。
那是他们初三毕业时拍的合影,照片里两人一左一右站立,脸上带着青涩的笑意。
那时候,她还很喜欢他的。
周景仪见他对照片感兴趣,以为他有想起什么记忆,走过来问:“这张照片你有印象?”
他当然记得,但摇了摇头。
周景仪接过照片,将表层的浮灰擦拭掉,轻轻叹息:“这是我们初中毕业那天拍的照片,真怀念那些回不去的年少时光。”
“的确,我们那时候看着都很轻松。”
“那天才不轻松呢。”周景仪说。
事实上,那天不仅不轻松,甚至可以用兵荒马乱来形容
那是中考结束后第二天。
初三学生集体返校拍毕业照,老师要求学生统一着蓝白色夏季校服。
拍全校合照前,先拍班级照。
他们十六班排在最后,等待的时间也最久。班主任时不时过来一趟,管管纪律,前后座的人都在吹牛。
坐在前排的周景仪,忽然给谢津渡塞来一张纸条:“你有没有带外套或者多余的校裤?”
他看到女孩冒红的耳尖和僵硬的坐姿,大概猜到了情况。
青春期里的女孩子们,每个月都有窘迫羞涩的小秘密。
一些非常时刻,她们会在腰上围一件外套作为遮挡。
那天不巧,他没带外套,整个十六班都没人带外套。
谢津渡从后门冲出去,一连问了几个班的朋友,好不容易找到一条篮球裤。
橙黄色的男士短裤,裤管肥大,用脚趾想,也知道她不肯穿。
谢津渡去了趟卫生间,把自己的校裤换下来,带回教室,放到她桌上。
周景仪小声问他:“这是你的裤子啊?”
他摸着脖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嗯,先将就一下穿。”
周景仪来不及忸怩,将那裤子展开,绕着腰裹了两圈,逃去了厕所。
过了好久她都回来,谢津渡不放心,出去寻人
卫生间门口的长廊里,他撞见换好了裤子的周景仪,她怀里抱着团成球的校裤,紧张兮兮,活像只小鹌鹑。
“脏的校裤给我。”他忽然说。
“啊?给你干嘛啊?都已经不能不能穿了。”她耳根红透,下意识把校裤往身后藏,那上面沾了血,她才不想给第二个人看。
谢津渡手一伸,将校裤从她手里拿走了。
“你变态啊!快还给我,谢津渡!”
周景仪追上去要抢
却见他走到水池边,拧开了水龙头。
学生们都在远处的操场上拍照,长廊里很安静,耳朵里一时只剩下哗哗流淌的水声。
初夏炎热的风里,夹杂着栀子花似有若无的清香,西斜的太阳晒在腿上滚烫发热。
时间被拉抻得缓慢悠长。
少年弓背低头,神色认真地搓洗裤子上的血渍,阳光在他胳膊上跳动,将他小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