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先让我冷静冷静,别靠这么近。”

周景仪慌慌张张穿上外套和长靴,抓起沙发上的小包,快步逃至门廊,掀开大门后,她背对着他交待:“我会和酒店经理说,你暂时住在这里,不许再跟来,当然……如果你想通了,直接回伦敦更好。”

“好。”他说。

大门合上,她呼进一口冷气,拼命往脸上扇风。

要死了,要死了,本来玩玩暧昧,不曾想走了肾,现在似乎还走了一点心……

到了楼下,她给李江川打电话:“忙吗?中午请你吃大餐。”

“下午要培训,大餐就在我们楼下吃吧。”

一个小时后,李江川坐在她对面,炫完了两份鳌虾、一份烤鳗鱼、三份和牛,在等帝王蟹滑泡饭时,顺便听完了她的心事。

“你是说姓谢的从伦敦一直跟到了你家?”

周景仪点头:“你说他到底怎么想的啊?”

李江川擦擦手,“能怎么想啊,要么S间Y馋你的人,要么馋你家的钱呗。”

周景仪叹气:“拜托,他都没有记忆。”

“那简单,他就是单纯喜欢你。”

“这我当然知道。”她咬住嘴唇,欲言又止。

帝王蟹粥终于端了上来,香气四溢,一口鲜掉舌头。李江川炫个不停,丝毫没为朋友操心的自觉。

周景仪夺下他手里碗:“你别光顾着吃,快说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你不也喜欢他么,在一起呗,瞻前顾后个屁,没见你做事这么犹豫过。”

周景仪嘟囔:“谁说我喜欢他了?”

李江川拿回碗,站起来给自己重新盛了碗粥,顺便给她也盛了一碗,“你大老远跑来找我问东问西,不就是因为你对他人鬼情未了么?”

周景仪搅了搅碗里的粥,叹气:“是有点余情未了。”

“那就谈着玩玩儿,反正你单身,又有资本试错。”

周景仪捏着勺子的手停下:“可是,我怕最后又要伤心。”

李江川看她这副模样,想起了一些旧事,忙问:“你俩当年到底因为什么分开的?我也问过迟喻,他说不知道。 ”

在此之前,周景仪从没和任何人说起这件事

一切的变故始于她十九岁生日那天晚上,谢津渡答应要来给她庆生,却一直没来。

朋友散场,她骑车冒着冷风赶去他家。

谁知,向来待她温柔的谢津渡,却拦着门框,不让她进屋,还像个陌生人一样和她说:“以后别来这里找我了。”

客厅里黢黑安静,卧室的门掀开一道窄缝又合上,光从里面漏出来。

她意识到那里面有人,而且是个女人,因为他家玄关处摆放着一双红色的高跟鞋。

谢津渡从小性格孤僻,不太合群,朋友们偶尔去他家玩儿,都被禁止进入他的卧室。

她是个例外,不仅可以进去玩儿,她的东西还霸占了他卧室的所有角落。

朋友们经常拿这事开玩笑,人家订了娃娃亲,早晚都是小夫妻,哪有不让老婆进老公房间的道理?

谢津渡听了这些话从不反驳,总是红着脸看向她,像是某种默认。

可是,那天晚上,他的卧室里进了女人。

李江川听她讲完,反问:“你说的那个女人没准是他妈呢?”

周景仪摇摇头:“她不穿高跟鞋。”

“那你看到她长什么样了吗?是谁?”

“我没进去。”当时年龄小,只顾着生气和伤心了。

李江川蹙眉:“会不会是误会?”

周景仪抬眉看了他一眼。

李江川继续分析:“虽然我们几个发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