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1 / 2)

但就像多年前他和师父说的,有些事是要同心爱的人做才行。

酒杯从手中滑落,无声地掉在地毯上,长衫扣子被扯松,领口歪斜,清淡的酒味在交缠间愈发醇厚醉人。

情之一事,对程开霖来说并不美妙,逢玉的非人遭遇是他惨烈的情事启蒙,在郑家的种种让他对此由痛苦转为怨恨。

卑贱、屈辱、憎恨,衣衫尽褪赤身裸体躺在被子里,他觉得像是溺水一样窒息。

肩膀被亲吻,大腿抵上了一片火热,程开霖双眼紧闭,竭力平静地要柳桥笙直接来。

既然已经动心动情,欢好就避免不了,他忍过去就是。

他不认为不能给出承诺就是亏欠,他只是也想对柳桥笙好罢了。

没有预想中的粗暴和疼痛,轻柔的吻一路向下,在平坦的腰腹留下痕迹,柳桥笙毫无预兆地含住他平静的欲望。

“柳……”

程开霖刚说了一个字就被柳桥笙抓着自个儿的手捂住嘴,只能从指缝间挤出惊慌又可怜的声音。

柳桥笙的口活照他差远了,磕磕绊绊不得章法,还把他弄疼了,可他竟前所未有地起了反应,一阵酥痒传遍四肢百骸。

他好像被人从水中救起抱住一根浮木,只是这根浮木过于颠簸,他在窒息和喘息间反复挣扎,他能做的只有紧紧抱住这根浮木。

雪白的脚踝在被子上乱蹭,在某一刻戛然而止无力地陷进去。柳桥笙侧头轻咳了两声,松开程开霖汗涔涔的手。

程开霖是第一次被人取悦,从失神中平复,或许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他不顾柳桥笙的闪躲吻上去,主动敞开了柔软的身躯。

被开拓又被填满,柳桥笙自后抬高他的腿又环住细腰,炙热的吻逡巡与耳畔,他听到柳桥笙叫他的名字。

程开霖莫名流下泪来,死死攥着柳桥笙的手臂不住摇头,“我不要叫这个名字。”

“好。”柳桥笙仿佛早有预料,像是已经练习了千遍那样脱口而出:“娇娇。”

除夕夜是漫长的,从守夜到天亮,他们用了一夜来缠绵。柳桥笙不厌其烦地一声又一声地唤着娇娇,像是要把过去十八年的份都补偿上。

程开霖温驯地接受了他给予的一切,在清晨胡同里的第一声鞭炮响中,捂着酸胀的小腹沉沉睡去。

再醒来不知是何时,程开霖手指微动,发现枕头下压着什么东西。

是一纸红封,展开后里面包着九块银元,内里是柳桥笙痩劲有力的字迹。

娇娇,

今朝与汝同醉,祈愿情意万年。

10、

柳桥笙清楚,其实这些年他娘一直对他心怀愧疚。

没能给他好的生活条件,甚至连高小都没念完,后来又去唱戏养家。

柳母本来就不是强硬的性子,不然当初不会退让一步将丈夫让人,更不会任由正室揉圆搓扁最后还被污蔑赶出去。

娘俩离开柳家后,大事都是柳桥笙做主,自打柳母差点熬瞎了眼睛,生计的重担就都落到柳桥笙肩上,柳母觉得是自个儿拖累了他,有的话不好意思说,有的事更是没脸做主。

比如柳桥笙的亲事,她虽不管不问,但一直是她的心病。

新时候了,不少人嘴上恭维夸赞戏子,有时还会称上一句大家,但根深蒂固的思想不是一时半刻就能扭转的,戏子的地位还是很低。

正经人家的爹娘都不愿意把闺女嫁给一个唱戏的,柳桥笙早早就看开了,后来有了心上人就更不在意。

可是柳母在意啊,不过她一直是在心里干着急,所以柳桥笙是万万没想到,他娘能拐弯抹角地让程开霖来劝他。

“说我明年就二十了,再不成家越拖岁数越大,拖到像你这个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