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香。”郑庆云深嗅他的颈窝,掀开他的大衣顺着旗袍开衩摸进去。
“玻璃丝袜,怪不得我爹爱你,你可真会讨他欢心。”
程开霖几欲作呕,挣脱开甩去一巴掌,很快换上一副泫然欲滴的模样。
“大少爷您做什么!”
“哟,这点小劲儿,你是怎么受得了我爹打你的,啊?”
那一巴掌他故意没用力,郑庆云会错了意,越发放肆起来,抓着他的手往脸上贴,“这么嫩的手,还香,你再多打几下,我让你打。别跟我爹了,他天天打你有什么好,跟我吧,我对你好。”
“大少爷您自重。”在假山的阴影里,程开霖目光泛着森然冷意,楚楚可怜的求饶在郑庆云耳里听来更像是引诱,“您怎能这样,叫老爷知道了要出事的。”
“那就不让他知道,你不说我不说,我爹怎么可能知道。”郑庆云一听有戏,顿时心旌摇曳,“我爹不中用,你跟他能享到什么福,对了你不知道吧,我爹说年底要把你送人,你乖乖听话,我找人替你,不叫你受苦。”
程开霖心中冷笑,面上确实一番惊恐,他难以置信地摇头后退,“不可能的,老爷不可能这么对我,大少爷莫要胡说,也莫要再做这样的事了!”
他说完就转身跑出去,只留给郑庆云羞怯又惊惧的一眼。
一路跑到正房才停下来,程开霖胃里抽痛不止,扶着墙干呕起来。半晌,他听到房中郑老爷问下人他怎么还没来,又命人备“药”,他挺直身板,狠狠抹掉呕出来的眼泪,推门进去时换了乖巧的笑容。
饶是程开霖手口并用,被郑老爷视若珍宝的大烟至多也只能维持个半刻钟的假象,还不及郑老爷自得的功夫,就又变成一滩死肉,每到这时,便是郑老爷脾气最暴戾的时候。
鞭子落在皮肉上火辣辣的疼,程开霖咬破了唇瓣愣是没掉一滴泪说一声疼。
直到郑老爷怒火平息,他才强忍疼痛,颤巍巍地起身,裹着破破烂烂的旗袍膝行到郑老爷身前,一脸柔顺。
他填好烟膏,执着烟枪送到郑老爷嘴边,“老爷该用药了,这福寿膏真真是厉害呢。”
郑老爷懒洋洋地嗯了声,闭着眼睛在糜烂浓重的烟雾里醉生梦死。
程开霖又添了烟膏,微不可查地冷笑。
什么好不好的,对他来说死人才是好人。
只有死了,才什么都做不成。
4、
柳桥笙又一次捡到遍体鳞伤的程开霖。
天蒙蒙亮时,他换了炭出去扔煤渣,打开院门就和程开霖撞了个正着。
程开霖脸色泛着异样的潮红,眼神也少了平日的淡漠刻薄。
柳桥笙晓得他大衣下一定是穿着裙子的,可这么冷的天,哪有只穿裙子的,那一小截光裸的腿已经冻得青白。
这次他什么都没说,径直上前把人抱起往家去。
程开霖意外地没有拒绝和讥讽,事出反常必有妖,一路疾行,直到进了温暖的屋子柳桥笙才发觉,程开霖浑身滚烫,已经有些神智不清了,水蒙蒙的狐狸眼挣扎着不愿合上,在柳桥笙准备给他脱掉衣物时竭力圆睁着,双手紧紧抓着领口。
“脱掉衣服才能上药,我会轻一点。”
被上药二字触动神经,程开霖迷迷糊糊地往梳妆台瞟了一眼。
“药膏……”
“嗯,我知道,但要先把衣服脱掉。”柳桥笙哄着人松了手脱了衣服,看到里面的光景时呼吸沉重,心头怒意翻涌,还有铺天盖地的怜惜。
那具莹白如玉的身子上交错着凌乱的鞭痕,背上有几道不知下了多重的手,竟已是皮开肉绽,被撕扯得破破烂烂的旗袍上都洇开一道道血红痕迹。
擦掉血迹涂抹